果然……是他一厢情愿呢……在最初的日子过去之后,佛罗多斯安静的思考着关于未来的情况。
那个嘴巴毒个性差的男人对自己很重要——重要到在以前无人可以比拟的程度,那么自己该拿他怎么办?
还是说……在被那么明确的拒绝之后,自己应该放手呢?所以,他选择忽视,看看自己如果不看那个人……不去见那个人可以忍耐多久……
如果,自己可以忍耐不去见他的话,就放手。
想到自己是这样的心情,教皇军的年轻领袖不禁在夕阳之中嘲笑着自己。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视做无聊的感情也有胜过欲望的那天呢。
心情忽然不好了起来,佛罗多斯没有什么胃口的推开面前的食物,习惯性的扭头看中庭,却没有发现那道这个时候一定在中庭看书的瘦削身影,楞了一下,佛罗多斯问身旁的侍从「……西雷索林神甫呢?」
侍从们互相张望着,在过了片刻,直到他们主人一双不同颜色的眼睛不祥的眯起之后,其中的一个期艾着开口「……这个……神甫……早上去圣保罗大教堂做祷告之后……我们就没有……看到神甫……回来……」
双色的眼瞳猛的收缩,而荡漾在其中的不祥意味则伴随着唇角的冷笑浮现在夕阳金红色的阴霾之中,佛罗多斯优雅的起身。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不报告……要你们的舌头是只拿来吃饭的吗?」残忍的扭曲了菲薄而形状优美的嘴唇,不去看那群脸色瞬间惨白的侍从,也不去听他们哀号的求饶,佛罗多斯抓起剑径自出去,而他从外面走进来的侍卫官长则向他行礼。
「大人,塞扎尔殿下请您到教皇宫去开军事会议。」
教皇军将军的脚步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理由而停滞的意思「告诉他,我没空!」
「大人!」
「我正在和情妇寻欢作乐也好,我病的快要死掉也好——总之你给我想个理由拒绝掉!」不耐烦的打断侍卫长官的话,佛罗多斯大踏步的向门口走去,而仆人则牵过了他的马。
翻身上马,他刚要往教堂的方向而去的时候,一名看上去似乎等待了很久的侍从从门的阴影里面跳了出来「侯爵大人!请等一下!」
「……」皱着眉,佛罗多斯按捺着性子看着冲到他马前面的少年。
穿著精致服装的少年似乎很紧张的捏紧了手里的一封信,他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是卢克丽佳夫人的侍从……夫人让把这封信交给您……」
卢克丽佳?
听着自己堂妹的名字,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天上的阴云一样拂过他的胸口——任何事情扯上那对兄妹就会毫无转机的向最坏的方向而去,这点在他生命中长期积累的经验是绝对不会错的——
接过了信,打开一看,里面只是一张非常简单的图画。
月亮被囚禁在地底的牢狱里,而狼在牢狱的外面看守。
「……」佛罗多斯漠然的捏皱了手的纸张,他无意识的冷笑了下,然后掉转马头朝另外的方向而去。
原来,带走西雷索林的是塞扎尔啊——
月亮是他对卢克丽佳形容过的西雷索林,塞扎尔的外号是罗马之狼,卢克丽佳这张画的意思是告诉他,西雷索林被塞扎尔带走了,关在城堡的地牢。
波鲁吉亚家族在罗马的城堡幷不少,但是属于塞扎尔私人所有,而且又有地牢的——就只有克拉蒂诺城堡了……
不管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塞扎尔!
在傍晚到了克拉蒂诺城堡,佛罗多斯经过通报之后走了进去,而迎接他的是塞扎尔佣兵队的队长东·米凯特里。
高大的青年恭敬的站在他面前,向他行礼「侯爵大人……您现在应该在教皇宫开军事会议吧?」
「……西雷索林在哪里?」没有在意对方话语里面的暗含玄机,佛罗多斯淡然的看着他,倨傲的坐在马背上,睥睨的双眼冷酷的在夜色中闪烁着冷酷的光彩「这句话你希望我说第二次吗?东?」
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塞扎尔的忠臣,教皇军的年轻将军毫无起伏的声音带着金属的颤音,穿透了雇佣兵队长的精神甲胄,在长夜里拖曳起尖锐的余韵。
从马上翻身下来,拍了一下黑色的爱驹,佛罗多斯看着面前狼狈的瑟缩起身子的青年「……东,你敢说神甫不在这里吗!」
他平静的表情忽然在瞬间变的异常狰狞,一声似乎可以震碎人心魂的怒吼从肺部挤压而出!
「你敢对我佛罗多斯·冯·佛罗多斯说他不在这里吗!」狂怒的声音震动了天际,仿佛是雷神的震怒,而在这种异常具有威压感的愤怒之下,即便是东这种久经沙场的英勇武人也不禁瑟缩起了肩膀。
怒吼之后狂乱而威压的呵斥幷没有如城堡守卫想象一样的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在怒吼一声过后,佛罗多斯似乎完全收敛了怒火,上一秒在他身上展示的狂怒像是被风吹散了似的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一种内敛的奇怪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