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大臣们以为霍宗在拍皇帝的马屁,对他们一行人的厚脸皮又是敬佩又是不耻。唯独虞玦突然白了脸色,本就瘦弱的身体仿佛因为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打击而摇摇欲坠。引得他身旁的毛基频频向他看去,但虞玦这时候已经没耐心再和他周旋了,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璋夏(霍宗的字),你的字有什么含义吗?”夏日热烈得阳光洋洋洒洒地铺散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晒得人昏昏欲睡,虞玦懒懒地伏在软榻上,转头询问正在扎马步的霍宗。
霍宗骄傲地回答他道“我爹爹说,璋是一种尖锐玉器,我霍家一直镇守着西北,抗击大夏朝的入侵,他在我成年之前就给我取字璋夏就是希望我能够成为夏国人人害怕的利器,能够为大燕守土安邦,辅佐君主开创海晏河清的盛世。”哪怕汗水浸透了霍宗整件练功服,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坚持着。
“那你觉得什么才算是海晏河清的盛世呢?”虞玦有些不依不饶。
霍宗当时年纪尚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闭口不言,霍家的家训中有一条“不说诳语”,既然自己也不知道,那就更不能胡乱地对他人一通瞎说。但这个问题却一直埋在霍宗的心里,时常让他思索。
直到霍宗十八岁出征前夕,虞玦收到了他留下来的一封信“陛下求贤纳谏,有始有终,子孙个个贤能,百姓安居乐业。基业千秋、万古不朽,此为盛世。”
“到底是因为什么?”虞玦心中暗暗推敲,霍宗绝不是那种因为唐羁的赏识就“视为知己者死”的人,更别说这无上的尊荣想想就让人觉得有问题。这一刻,虞玦突然有一种自己藏在心头的珍宝却被无耻的盗贼染指的愤怒。虞玦不敢去思索这背后的含义,只知道,自己决不能让霍宗真心地辅佐唐羁,决不能。
虞玦闭了闭眼,在睁眼的一瞬一丝狠绝划过眼眸,随即又消失不见。转眼间又变成了那位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丝毫不染官场的污浊之气。
唐羁同样不解其中的缘由,但他依旧很高兴,从未有的高兴。身处在人吃人的皇宫里,如果他看人只用眼睛的话早就死过千八百回了。他的生活经历让唐羁学会了用心去看人,他看出了霍宗的郑重,霍哥是要辅佐他、保护他吗?
唐羁觉得自己简直要溺毙在霍哥那一片温柔而坚定的眸光中
“好,璋夏不愧是国之栋梁,是尔等学习之楷模。”太和殿的大臣们很明显地感觉到唐羁的好心情,仿佛打开了正确的上朝姿势?霍将军,受教了。
燕武帝唐羁在后世是个争议很大的帝王,每每提到他谈论的人总是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而唯一能让这些人达成一致的就是“好大喜功”。说实话,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但唐羁会怪他的霍哥吗?怎么可能。
霍宗突然从唐羁的口中听到他的字,愣了一下并没有在意,既然已经将他看做自己人,叫得亲密点也没什么。
只有虞玦听到唐羁的那声“璋夏”,眼巴巴地看向霍宗,神情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霍宗看到爱人吃醋的小模样,安抚地朝他眨了眨眼。
唐羁坐在上首,整个太和殿一览无余,看到那小贱人装模作样地勾引他霍哥,简直要气炸了好吗?
“璋夏随朕离开,其余人等退朝。”唐羁也不等其它人反应,轻“哼”一声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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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哥,霍哥,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唐羁的脸上飘着两朵红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霍宗,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霍哥竟然会说喜欢自己,这是梦吧?
霍宗:怎么好像感觉我们理解的喜欢不太一样。
没想到唐羁竟然还像小时候那样,像只小奶狗似的向自己撒娇,但不得不说这让霍宗心中很受用。说实话霍宗并非那种烂好心的人,当初要不是因为唐羁像个小尾巴似的粘着自己,满足了他想当兄长的小心思,哪怕心中对太子再不满意,也不会因为唐羁与他闹翻。
现在既然将唐羁当做自己人,又因为预知梦对于唐羁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自然是将他当做亲弟弟一样疼爱。
揉了揉面前的小脑袋,“当然,你既然叫我哥,哪有哥哥不喜欢弟弟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再为我受伤,霍宗温柔地看着唐羁,心中暗暗发誓。
唐羁却是身体一僵,是了,昨晚暗卫不是查清楚了吗,霍哥喜欢的是虞玦。弟弟吗?唐羁目光晦暗不明,他那死鬼老爹不也说皇后是他真爱吗?最后不还是被柔妃撬了墙脚。自己未必没有机会。
想到这,唐羁冁然一笑,搂着霍宗的腰撒娇道:“霍哥你叫我扎木尔好不好,这是我娘亲给我起的小名。”唐羁没说出来的是,他那来自蛮夷的母亲知道自己一辈子也无法使用她家乡的名字,给他起的这个小名就是希望他以后的妻子能够这样地叫他,但这自然是不能与霍哥说的。
“好,扎木尔。”霍宗感到唐羁似乎更粘人了些,虽然不太适应这样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但霍家向来都是一脉单传,没有借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