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走访了一圈,第二天回去报告上级警官,“不过验尸官说伤口看起来可能是更尖锐些的凶器。”
上级摆摆手:“一个老流浪汉而已,这个先放放。教区的一个Y籍神父失踪两夜了,这事比较重要,你也帮着去找找吧。”
“就是这个人?”调查员问,拿过教会提供的寻人启事忽然一愣,“啊…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
“现在是本地媒体提问时间。”
“有传闻说这位神父是在体验无家可归者的苦楚,进行悲悯的修行?”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教会一贯宣扬献身精神和对世人的大爱。现在社会上对底层人民的疾苦尤其冷漠,甚至出现针对无家可归者的暴力袭击。我们这位格外热心的弟兄认为不能对此坐视不管…”
“神父在修行中不幸遇害,此举是否可能被追认为殉教?”
“…目前还在讨论中,存在这个可能性。”
“那之后封圣也是有可能的?会不会考虑在本地设立可供朝圣的纪念标志?”
“…我们需要进一步研究。但鉴于这位弟兄为教会做出的卓著贡献…”
“谢谢。接下来是所有媒体自由提问时间。”
“据当地店主的说法,神父在出现针对流浪人员的袭击之前很多年就开始在当地乞讨了,教会对此有何评论?”
“…这是这位神父的个人行为,教会之前对此并不知情。”
“据说这位神父用他乞讨所得在城郊购买了房产?”
“教会对此一无所知,无可奉告。”
“有消息称这位神父在本地就职前,在Y国曾被投诉性侵未成年人?”
“…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
短发女人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恋人并不在床上。她听到厕所里流水声音持续不断,连忙起身去察看。
她只是在洗澡而已,可能是太闷热了吧。女人松了口气。半夜听到流水声冲进去,发现浴缸里满是血的那一幕,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每每想起都要一身冷汗。
她隔着半透明的浴帘欣赏了一阵那相伴多年的曼妙身姿。现在恋人的PTSD已经很少发作了。这么多年来两人互相扶持着一路前进,虽然屡经波折,回头望去,坎坷的脚印里却盛满了甜蜜。浴帘后那个人,是她的恋人,她的孩子,她守护的宝贝,她一生的成就。
不过…她心里忽然浮起了一丝不安。恋人洗得有些久了。而且浴室里虽然湿润温暖,但没有蒸汽四溢,反而比外面还凉快了一点。
她终于拉开浴帘,看到恋人穿着白天的衬衣和裙子,赤着脚站在浴缸里。伸手去拉,却发觉喷头里淋下的是冰凉的冷水。
女人惊叫一声,把水关掉,拿浴巾裹紧恋人用力擦拭。她试图把对方拖回床上,几步路歇了好几次才成功。
“怎么了怎么了?”她抱着恋人轻轻搓`揉,温暖手底冰凉的皮肤,“又做噩梦了么?”
恋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不。噩梦醒了。”她碧蓝的眼睛神游天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聚焦到短发女人脸上,越瞪越大,泪水一下子充盈了眼眶,汹涌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尖叫起来,撕扯自己的长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短发女人询问安抚了半天,恋人才颤颤巍巍地指向门口。女人起身打开灯。
房间过道边,躺着一根象钩。前面凿子一般的尖端,沾满着暗红和微白。
39.最后的晚餐
“晚上你想吃什么?”年长的情人问。
我恍惚了一会儿。这句话似乎应该很熟悉,但听起来却如此陌生。情人反应过来也是一愣。
“天啊,咱们在一起…近三十年了,我好像都没问过你…”他揉了揉自己银灰色的头发,眉间皱出一个粗糙的纹路,“天啊…”
我摸摸他的手臂:“要么你带我出去吃,要么咱们自己在家里吃嘛,有什么好问的?”
“那,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他拉起我的手——我手背上的血管也随着皮肤的衰老越来越突出了,像几条蜿蜒的蚯蚓,但他依旧很珍惜地轻轻摩挲着,“都听你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啜嗫了一阵:“…就在家里吃吧,我买了小羊排…”
“可是今天…”他捏了下我的手,似乎想反对,又改了主意,“嗯,好,你想在家吃就在家吃吧。”
我穿上围裙去了厨房。情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看电视,而是跟在我后面转悠。
“要不要喝点酒?把柜子里的香槟拿出来喝了?”他问,“我找个冰桶冰起来?”
“哦,好啊。不过医生不是让你尽量少喝酒么?”我把蔬菜和肉放到台子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嗯…”情人踌躇了一下,还是敷衍过去,“你先忙着,我去弄点冰。”
我把电视音量调大了一些,继续准备饭菜。小土豆削皮煮熟,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