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紅瑤的師父的話,津本來不介意都感到心思難平,看著手心裡紅色精巧的灼靈籠,不禁想起曾經她有多麽急切想甩掉身上這個可怕的東西,如今,卻是自己在堊族生存的門票、得力的左右臂膀,自身不可切割的一部分。
心事重重,步伐蹣跚的走回休息地,想起桀命人把大牛帶來了,聽說牠除了主人,堅決不跟任何人走,最後只好吹箭麻醉後綁過來。於是特地繞過去看看,獸欄裡,狼蜥獸醒了,側躺在地上乾草堆,睜著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望向進來的女子,散發著慵懶傲慢的氣息。
騎獸傲慢,主人就得比牠更傲慢,而不是討好。這些技巧津已經越來越有心得,她沒看牠,也不吭聲,只是倚著旁邊木樁坐下,圈裡除了大牛,尚有幾頭桀新訓的龍馬,其中一頭幼獸,也是要送她的,桀以經驗判斷這頭小龍馬長大以後有很高的機率會長出翅膀,就能陸空兩用了!
幼獸第一時間就蹦跳著蹭到她身邊熱情撒嬌,津卻冷漠地將牠推遠,耐心等幼獸懂得規矩與尊重;好一會兒,大牛也不傲慢了,慢慢起身走到津身旁,以標準的、主人喜歡的平靜姿勢模樣趴下,然後得意的看了幼獸一眼,要牠多學學自己。
津噗哧的笑了,「你真沒堅持。」取出在野地採得的草藥餵給牠。
幼獸一見到這樣做才有好果子吃,也乖乖學大牛在主人旁邊保持尊敬距離,放鬆的坐下來,果真等到了獎賞。
人與獸,都安安靜靜的,小龍馬嚼著草藥,大牛趴在地上給津輕柔撫摸,露出一臉安詳滿足。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在想什麼?」
津驚訝的看著無聲無息走進來的高大身影。
莫狄納站在那兒,看她一副愣傻的表情,不禁笑了,「才幾天就認不出我了?」
「不是。」津表情放鬆一笑,爬起來,奔過去,歡天喜地抱住他。
此趟,莫狄納帶來了一批闊星戰甲,為要保護津在外的行動。
闊星甲甲體有這特殊的金屬光澤,不斷波動變化,津好奇的用手戳了戳,闊星甲立即低下頭來,看看她。
「找到了很特殊的物質,能夠阻抗血魔的吸食,待在裡面很安全。」莫狄納滿意的介紹道。
說到吸食,津不禁覺得心情沈重
「莫,假如有一天,我被源靈生的血咒突破變成必須不停吸食別人才能維持生命你會選擇殺了我嗎?」
莫狄納注視著她的眼睛,毫不猶豫地說:「我會找人來給妳吸食。」
「噗」津忍不住噴笑出來,「你好像我看過的那些電影裏的變態大魔王哈哈」她低下頭,聲音變得有些低落:「怎辦,聽到這詭異的回答,我竟然覺得有點兒感動。我真的不知道繼續擁有源靈生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怎麼回事?竟然開始懷疑自己了?」莫狄納詫異問。
「紅瑤的師父告訴我,夢魘本就出自血咒,現在的平靜不是永久的,繼續下去定會付出大代價,還好心送我這個說是可以讓血咒靈生脫離寄主」津拿出灼靈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然後說:「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也確實帶給你和大家很多麻煩我很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如果源靈生讓你感到困擾,我願意把它摘除。」
莫狄納沈默了一會兒,說:「源靈生,留著吧!我們不是沒有本事對付血魔。」
這個答案,卸下了津心頭的重擔。她開心地拉著男人的手,在他臉頰上印上甜蜜一吻,「莫!如果有什麼煩惱的事,可以找我幫忙喔!我想要和你一起承擔。」
望著女子燦亮的笑容,貼心的話語,莫狄納將她摟進懷中,「嗯。」
短暫的停留後,骨堊王便離開了,還有其他重要行程。桀則另外宣布了加骨德與周邊幾個聚落將要一起遷移到怒骨的消息;由於人員規模略微龐大,加上路線上,會有一段山路和血咒荒原相近,亦有機率遇上血魔,王任命桀負起這次搬遷任務,並讓右翼魔君西馬也過來協助支援。
考量到接下來的忙碌,陪伴不了津和椿蘿,於是桀打算派人送她們回去骨堊主巢,不料卻遭到嚴正拒絕。
「我故鄉有明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唱婦隨!你要去哪!我就要跟去哪!你要是敢不帶我去,視同拋棄!拋棄是很嚴重的!就罰你永遠不能上我的床!」津搬來根本沒人能證實的家鄉習俗,對著桀一通胡說八道。
桀兩手盤胸,聽著這如同酒醉的論調是滿頭黑線。
「嘿!妳要去嗎?那當然也少不了我!這樣正好!茜覺得搬家路途遙遠無聊,希望我做陪呢!」椿蘿竟也興致勃勃湊上一腳。
「呃,那個妳們應該知道這一趟不是要出來玩的天氣很冷,山上可能有雪,路上舟車勞頓,還要小心防範異獸和黑暗生物、而且只能打野食、住帳篷或車上,並不那麼舒」桀試圖理性勸說
卻被津高聲打斷,掏出塞在口袋裡的布包:「我知道!我有準備暈車藥!嘿嘿,還有很多適合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