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說好說。」這時,不遠處傳來桀的笑聲。
讓開的人群間,出現他和城主一高一矮的身影,勾肩搭背的走來,身後跟隨著大批闊星甲,宛如黑壓壓的高牆,讓人很有壓迫感。
「杜普利老弟,你說,兇手在這裡嗎?」桀問。
杜普力肥貓一樣飽滿的臉上,帶著憨笑,雙眼看向男孩,不住猛搖頭,「沒有,哪來的兇手!都是一場誤會!村長夫人的誤導!」
「既然他不是兇手,那就放他走吧!」桀的手很愜意的搭在杜普利肩上,看著村長夫婦抬了下下巴,說:「村長先生,錢賺那麼多,村子裡的防護恐怕要多多加強,才不會害得城主大人身家性命受威脅,嚇壞了他老人家。」
不用想,桀靠武力威脅了杜普利,才得以救小觥逃過行刑。他本來不是什麼好管閒事之輩,和津相處之後逐漸習慣了她見不得不公義的性子,於是願意在能力所及之處去支持她。
將小觥帶到村子外的林子,桀皺著眉頭,抽著菸說:「明天我們走了,你必然會再受針對,我建議你收拾收拾行李,也離開這裡吧!」
小觥低著頭,心有不甘的說:「我只是想活下去,世界這麼大,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嗎?」說著眼淚都掉下來,仍緊咬牙關,「偏偏血咒的關係,我的壽命最長可以活到兩百年,真不知道還能去哪。」
「既然世界很大,你隨便找個無人山林隱居不行嗎?」津奇怪的問。
小觥搖搖頭,「血咒使我不能離血原太遠。」
「為什麼?」
「因為那裡有源井。我們血咒一族除了基本的吃喝,還需要相當的食源,就靠源井的能源供應,但,源井大多已經被卡位了,我搶不到,而且還要隨時躲避同類的殺害,許多和我一樣比較弱的,搶不到食源就互相殘害吸食。」
「咦?那為什麼有很多血魔可以去到大陸很遠的地方?」津問。
小觥解釋:「隨著能力增強,體內承受力大的,還是能離開血原一段時間,但最後仍必須回來,這還要看自身源能消耗的速度。」
原來如此。津總算知道血魔被限制在血原的主因。
「這座森林還有一點特殊瘤果,可以供給我食源,但現在也慢慢跟不上我成長後的需求。」小觥嘆了聲氣,「阿里媽媽待我好,她不介意我是血魔,只當我是需求比較多而已。她給我很多果子,但這些都無法供應所需的食源。所以,我也該返回血原去了。」
小觥先回家去了,津卻還站在林子裡思考。
桀走來,把大衣往她身上一罩:「又再為別人的事苦惱啦?」
「桀,我今晚想在這裡搭帳。」
桀沒多問什麼,搬了頂備用的,就在這樹林裡陪她。
啪嚓!啪嚓啪囃!一直到清晨,有東西在鑽動落葉。
「終於等到你了」津笑著說。
深厚落葉中有一條發出淡綠光芒的根狀物,扭動著身體浮出地面。
「花了整個晚上,終於把深潛地底的大傢伙叫上來。」津打了個呵欠,透過靈絲滲透陸地找了整晚,可費她不少力氣。
等稍晚小觥來了,看到那東西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它是花虎。之後你的食源就有了。」津回答。
小觥一聽,蹲下來仔細瞧了瞧:「咦?!這這是地底玄物,也算魔瑚的近親,它,它肯聽我的?」
摸摸小觥的頭,津笑得陽光閃耀:「只要有心,人人都能是魔瑚溝通者。牠自願為你提供食源,你務要固守自己的心,堅持良善的心念,能源必會源源不絕。」
感染到津的明朗,小觥也笑開了,他信心滿滿的點點頭:「我會和它變成好朋友的!」
此時,阿里也收拾好東西來到樹林,她決定和小觥一起流浪。
「阿姨她是真的在乎你。」津說。
「對,我我阻止不了她。但是心裡很開心」
桀和津也整理出一輛帶馱獸的獸車送給他們,「祝你們旅途愉快!」
小觥大力點頭,雙眼含著淚水。沒有更多告別的話,一切感動盡在不言中。
目送著小觥和阿里遠行,津忽然說:「我,想念午夜了。」
桀側目看她。
「他小時候也處處受到歧視,看見小觥的境遇,讓我很心疼他。」
「哼,不需要心疼吧!午夜他現在可幸福的呢!」桀不知怎的有些吃味。
「嗯?有嗎?」津勾起桀的手,兩人往回走:「最近我開始感覺到,午夜他好像有事瞞著我、躲著我,每次他安靜了,裡面就有文章。等大家到了新址,我就借一尊闊星殺去找他。」
「好啊,到時候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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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回與血魔戰鬥後,經過整個暗冬,午夜身上的皮肉仍一直無法恢復正常狀態,身上斑斑塊塊、表皮不斷破爛,正因為不敢讓津見到自己這副模樣,而錯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