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這回還聽說受邀到骨堊治療腐疫。如此頻繁接近骨堊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他是一個小心的人,不會放過任何可能的危害,急忙起身回房裡要立刻聯繫莫狄納,想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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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受到桀威逼利誘而作罷對付小觥,杜普利依舊按原計畫跟著骨堊族繼續向前行進。即將進入蹭著血原外緣而過的鑽山,或許是受到明顯紊亂的魔能氣場影響,派出的幾名斥候所帶回來的消息都有些落差,令桀遲遲未做出下一步決定,營隊再次在幻芯草原耽擱。
遠遠眺去整個鑽山頭烏雲滾滾,好像隨時要化成怪物撲過來。
西馬明瞭桀的顧慮,揶揄道:「不過是野外常見的惡劣氣候,你可別把它當成末噬谷的經驗,嚇尿了褲子。」對於老戰將來說,這樣詭譎多變的野外天氣已是見怪不怪,覺得小孩兒果然經驗不足容易小題大作。
桀僅是看了西馬一眼,依舊沈默抱臂仰望山頭,確實在經歷末噬谷後,他對這種較為特異的天然現象,謹慎很多。
「我可以去探路!我讓源靈生去探,能不受魔能影響,會準確的多。」津毛遂自薦。
桀伸手勾住她的肩膀,拉向自己吻了又吻,說:「我相信這件事妳會辦得很好,但是椿蘿最近很需要妳相伴。這件事交給我就好。」
也對,眼看越來越接近生產時間,椿蘿還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德性,仍執意跟著搬遷隊伍,不肯由闊星甲護送回去;津困擾的撓撓頭,沒再強求。
抽空去探望了趟椿蘿,才發現杜普利的女兒和賞金獵魔者竟然都在,而且熱鬧的圍在牌桌上。經過那天發生的事,表面上看起來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沒有計較,不過實際上,津暗中和他們保持了距離,尤其不喜歡對方偶爾投來偷偷窺視自己的眼神。
這支賞金獵魔小隊在這一帶相當出名,除了具有多次獵殺血魔的彪悍戰功,隊裡還有個精通占卜的戰巫士巴拉蒂,據說就是她精確的占術,屢屢為小隊避開災禍,堊領大陸許多名望人士,都曾找他們執行棘手任務,因此傲慢又高調,且收取的服務費用相當昂貴。
正因為鑽山近日來聽說不太安寧,杜普利城主非常憂心,於是特別找來他們,請戰巫士替他占卜,而小觥的事件不過是附加的一場娛樂節目。之後幾天,賞金魔獵團就留在營隊裡接受杜普利城主的款待;也有許多人慕名而來,願意花大把財富找巴拉蒂占卜;而和他們混熟的城主女兒則將人帶來認識左翼魔君的伴侶椿蘿,很快成了一起打牌的好友。
經過戰巫士的指導後,杜普利買了酬神祭物,設了祭壇,大大謝天地、求保平安一番,又在請示神旨時得了個好兆頭,頓時信心滿滿,當下決定在吉日動身,不再等待與骨堊同行。
就在杜普利的團隊啟程的同一天,桀也親自帶了一支先鋒隊伍,要前往探尋西邊另一條遠離血原,且耗時較長的路線,並將整個營隊交給西馬打理。出發前,津堅持要桀帶上一半的闊星甲。
「骨堊的左翼大魔君,我等了你好些天了,愣是沒等到你。看來傳言你很鐵齒這件事,是真的!」沒想到巴拉蒂一早就等在營區門口,手裡還抓著酒瓶,笑嘻嘻的調侃。
「我以為這事兒,妳自己就能占得出來。」桀也不客氣地回道。
戰巫士絲毫不介意他的挖苦,傲慢地說:「這普天之下還沒有我巴拉蒂算不準的事。只不過有些機會總得自己去創造的嘛!」
不等桀答應,巴拉蒂就擅自占卜了起來,她伸出右手、五指朝上成錐狀聚攏,瞬間噴出煙霧,煙霧形成立體圖畫:「你以為繞路走遠一點的西森林會比較安全?但事實上迷霧會隨機飄盪到整個堊領大陸的任何角落。」
桀的神色微微收斂,就要率隊離開,卻接到背後來自戰巫士的警告,「如果你堅持要去,我有接過一個情報。關於西森林的。」說到這裡,巴拉蒂提起左手握著的酒瓶、喝了口酒,卻不再說下去,帶著笑容看著他,只等對方起了疑惑好奇之心發出詢問。
桀的腳步沒有邁出去,從對方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意思,對身旁副手抬了下下巴示意;身旁副手有些不情願,呈現碎念的嘴型,卻沒敢唸出什麼,從袋子裡掏出一枚閃亮魔寶,扔給了巴拉蒂。
巴拉蒂接住拋來的寶物,端詳著那貨,臉上即現見錢眼開的喜色,將東西小心揣進懷裡,清了清喉嚨說:「前些時候,有人觀察到腐疫的區域會有血魔徘徊的跡象。而西森林的北藩角在暗冬之後亦曾發生腐疫,雖然沒有擴大蔓延,但你應該離這些地方遠一點。」
「如果你有需要從神靈那祈得更多好運氣,祈祭的費用,我能算你便宜些。」戰巫士展露商人的招牌笑容。
「出發吧!」桀看著前方,直接跨上騎獸領隊奔馳出去。
隨著杜普利的團隊離開了,營區內的人潮也瞬間減去大半,而這是賞金魔獵團留下來的最後一晚,還有的就是幾個跟隨骨堊的小族。
偌大草原,加上天邊陰慘沈重的烏雲,到了傍晚倍顯淒涼,營地早早升起巨大營火,所有人圍在一起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