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一个招商活动的门票,硬逼着邢愫跟她去凑了热闹。
出门前,邢愫停住脚。
谈笑伸手在她面前比了个大大的叉号:不能反悔!
邢愫只是看到了角柜上的耳环,她突然想到林孽送给她的耳机链,于是她退出玄关,开始满房间找。
谈笑跟在她身后:你找什么?
邢愫开始还不讲,怎么都找不到后,她紧张地抓住谈笑的胳膊:我耳机呢?
谈笑很茫然:你耳机,我怎么知道?你放哪儿了?
邢愫昨天还攥在手心来着,怎么不见了呢?她翻乱了谈笑刚给她收拾好的沙发区,地毯,垃圾桶也没放过,徒手在里边翻找起来。
谈笑双手捂住额头,那种无能为力,让她一度希望贺晏己回来,邢愫在跟贺晏己的婚姻结束时,她只是喝了一场没有醉的酒。
现在,她明明是清醒的,却根本不像清醒。
谈笑拉住她的手,暂停她毫无方向的动作:我给你买副新的。
邢愫眼神呆滞,看着她,失去林孽的莫大痛苦再度光临,她只抿了嘴,眼泪便夺眶而出。
耳机,还有林孽,她都放弃了。
*
酒店房间里,钟成蹊回来便看到赌气的佟眠,还有醒来却没有一句话,没有任何动作的林孽。
他把啤酒放在桌上,看了眼林孽,还是走到佟眠跟前,坐下来,握住她的手,试探着问:发生了什么?
佟眠不知道,她早就出去了,再进来就是刚刚,跟钟成蹊一起。
钟成蹊问不出来,又看向林孽:饿不饿?吃点东西,要是胃不疼了下午就去医院做个胃镜。
林孽没说话。
钟成蹊被这种不舒服的氛围弄得心里毛发,拉着佟眠回他们房间了。
房门从里被关上,他问佟眠:不是,到底怎么了你们?我就出去了一会儿,怎么气氛那么怪异了?刚那女人呢?走了?
她跟林孽单独说了两句话,之后就走了。
你为啥支开我啊?你跟她说了什么?
佟眠说:那人处处学姐姐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了啊,但这不正常吗?
正常?
佟眠跟他意见相左:因为没有自己的东西,又看着别人的东西好,所以要模仿,这怎么会正常?正常的话,东施效颦这个词是怎么被造出来的?
我们导师说没有方向的时候就是要模仿啊,通过模仿别人找到自己的方向。
佟眠给他解释:你导师说得没错,但也说了前提。因为没有方向。艺术、文学,这些东西是可以靠模仿去找到适合自己的路线,大师被捧上殿堂就是供大家模仿学习的,但学徒对待大师都是虔诚的,并且认可大师对自己的影响力,承认自己能找到方向有大师的功劳,这个人承认过吗?
钟成蹊困惑了。
佟眠说:这个人,就是要学邢愫,又看不起邢愫。别人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她是吃着模仿邢愫的红利,还要阴阳怪气邢愫穿黑色的衣服应该申请国际专利。
钟成蹊沉默了。
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同样,也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佟眠说。
钟成蹊感觉自己听懂了:这个李千琼不是好人?
佟眠感叹他终于听懂了:你以前遇到的坏人都是直观的坏,说别人坏话,做点坏事,你没见过这种暗地里做尽了恶心事,表面还跟你人畜无害的人,你不懂,也不怪你。
林孽知道吗?
佟眠摇头:他要是没受情伤,以他的智商,应该能知道,但他现在,估计顾不上了。
钟成蹊挠头: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找姐姐。
已经在找了。
*
还不到下午,李千琼那些小动作就已经在承明大学被大肆传播,经过每人口中,更换了几个版本,故事的梗概一再变更,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她的阴险被烙印在听过这些故事的人心中。
她无力面对,于是请了长假,暂时消失在大众视线。
自习室里,有人向黄一珩打听这件事的真相,黄一珩说不知道,那人败兴而去,他却停下了手中的笔。
其实他早就知道林孽和他女朋友的矛盾或许跟李千琼有关系,因为李千琼拍了那些用过的安全套却没有发给他女朋友。
如果不是发给了他女朋友,那应该就是发给了林孽的女朋友。
只不过人是他睡的,锅是林孽背的,这个结局于他来说不要太满意,所以他就冷眼旁观了林孽的难过。
而且,若是林孽因此一蹶不振,那去美国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他也是数学奖一等奖被西北和承明的项目挑进来的,他虽然跟林孽一个组研究课题,但林孽永远是他的对手。
但他没想到,林孽绝地反击了
他一个回马枪把李千琼挑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