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穆特坐在飞行器里,回想着不久前与克洛泽的谈话。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与克洛泽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在那个可笑的“沃里奇与杜布瓦的婚约”之后。不同的是,多年前他们坐在严肃的会议桌前,双方的律师都在审慎地查看对方提供的方案;现在,他们只是随便坐在一个咖啡馆的包厢里,面前摆着虚拟的咖啡。
赫尔穆特用目光细细描募着雄虫的五官,他曾多次注视着的照片中的人,冷淡、禁欲,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但是,他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另一个五官相似的雄子。
克洛泽放松地将后背倚在座位上,同样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看透一切的微笑。他们很久都没有说话。
还是克洛泽先打破了沉默。他慢条斯理地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银勺与杯壁相撞,发出叮当的声音——虽然这一切都是模拟出来的。
他喝下一口,苦味漫延在舌头上。艾玛会喜欢这种味道吗?他有些不确定地想。
“我想,”雄虫慢慢地说,“我们都知道那个所谓的‘婚约’是假的。”
赫尔穆特无言地点头。
克洛泽把杯子放下,“现在可不是帝国分裂的那个时期了,一个家族与另一个家族的合作,不再需要婚姻的绑定。不过——”
雄虫似笑非笑地看了面前的雌虫一眼,“如果婚姻真的是必须的,对我来说,沃里奇主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区别。”
“赫尔穆特,那一次拟定协约,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赫尔穆特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你会可笑地对我抱有这种感情?
雌虫的面色不变,他早就练出了不动声色的本领,可是——
我为什么爱他?我真的爱他吗?
我爱的是他,还是我想象中的那个雄虫?
他再一次想起了伊曼纽尔,内心涌出了深深的迷茫与痛苦。
飞行器在港口停下,助理为赫尔穆特拉开了门。这时候,他的终端响起来,是伊曼纽尔的通话。
“赫尔穆特,我要去第一军校听加斯帕德的演讲!”
第一军校,β-417,建军节
数个关键词从他脑海中掠过,他有些无奈地揉揉眉心,“伊曼纽尔,你不能去那里。”
“哦——?”那边的小雄子明显是不高兴了,“为什么?”
因为那里离β-419太近,而很快,β-419就会成为战场
但这些东西显然不能透露出去。“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玩,”赫尔穆特说,“但是β-417,不要靠近。”
“这么说你是不会让我去了?”
“是的。”
“这样。那么我可以视为你要终止合约吗?”
赫尔穆特一愣,“什——?”
“合约上写了吧,你要尽力满足我的要求。现在你违约了。”
“等等,伊曼纽尔——”
小雄子把通话挂断了。赫尔穆特盯着终端,一时反应不过来。几秒钟后,他扭头对助理说:“调头,去第三附属雄子学校。”
助理观察着他的表情,“如果这样的话,您就不能准时到达与巴尔少将约定的会晤地点。”
“没关系,调头吧。我相信威克元帅不会在这些细节上斤斤计较。”
这边艾玛挂掉通话后,陷入了苦恼。看来赫尔穆特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那怎样才能从学校溜出去呢?
“艾尔维,停放飞行器的地下场地在哪边来着?”
“那边。”艾尔维指指方向,不解地看着他,“你买飞行器了吗?但没有许可还是出不去啊?”
艾玛眨眨眼,坏笑起来,“艾尔维,教你一招——雄虫做不到的事情,雌虫一般都可以做到,而雌虫总是很愿意帮助我们的。”
艾尔维疑惑地跟着艾玛走进地下停机场,正好,有一个年轻的雌虫老师刚刚从电梯中出来,走进自己的飞行器。
艾玛远远打量了雌虫一眼,“长得还行。”一边回过头嘱咐自己傻乎乎的闺蜜,“在这等我,一会不要叫出来。”
艾玛跑过去,敲敲飞行器的玻璃,脸上浮现出急切的表情,“老师,老师你快出来,我有急事,请帮帮我。”
那位雌虫老师见一个小雄子面色慌张地敲打玻璃,果然打开门,关心地问:“不要着急,发生什么了?”
艾玛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天真烂漫地说:“老师,我的生殖器涨的好难受。”
艾尔维:噗。
雌虫老师先是愣住了,马上脸颊就像火烧似的红起来,他视线躲闪,结结巴巴地问:“同、同学,你没有上过生理课吗?”
面前白嫩嫩的小雄子凑近了几步,身上飘来浅淡的信息素。“上过了呀,”他看起来有些委屈,“生理课上说,这种情况只有雌虫能够帮助雄虫。老师不就是雌虫吗?”
雌虫老师感到自己的大脑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