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本身就让朋友间叙旧变得索然无味。更何况,雍唯听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自行理解,按他的任性,难保不对青牙产生什么不利的情绪。
胡纯怏怏低头,“那——改天再说吧。”
青牙扭头就走,胡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闷闷的,说不上不高兴,也没道理发脾气,她连雨引霜引都没办法怪罪,他们可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不顾自身保护她的人。
换了衣服,胡纯就简单地和广云仙子告了下别,广云仙子也没有继续留她的意思,顺水推舟送她离开。
回珈冥山也让胡纯很烦闷,雍唯不在,享月殿就像个笼子。不过令她震惊的是,她一回享月殿就遇见了一个人——天妃娘娘。
“雍唯……雍唯他……”胡纯跪地问安后,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向她说实话还是谎话?
“我不找他,我找你!”天妃仍旧盛气凌人。
胡纯瞠目结舌,天妃不会趁雍唯不在,要杀她吧?怎么办,她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偷眼看风引他们,就连老油条风引都露出一脸焦急,看起来也是束手无策。
“起来,跟我走。”天妃蛮横地命令,看胡纯跪在那儿发抖,双眉一拧,“你怕什么?我不是要杀你!”
胡纯的心一松,还是没起身,她不愿意跟天妃娘娘走,眼巴巴地看着天妃,撒谎说:“娘娘,雍……神主让我在这儿等他,哪儿也不许去。”
天妃呵呵冷笑,“你不刚去广云岛玩了一趟回来么?我在这儿等你好一会儿了!”
胡纯懊恼,她还以为天妃刚来呢,谁能料到堂堂天妃能在珈冥山等她啊?谎话当面被揭穿,多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走!”天妃也没客气,走过来踢了她一脚。
胡纯只能极不情愿地缓慢起身,一个劲儿看风引求救。
“娘娘。”风引皱着眉上前,“请稍后片刻,让雪引霜引收拾一下姑娘的东西,一同跟去吧?”
天妃哼了一声,更不高兴了,“我是能不给这土狐狸吃还是不给她穿啊?用你派眼线跟着?怕我欺负她?将来向雍唯告状?我就是杀了她,雍唯能把我怎么样?”
所有人都低了头,的确谁都不敢把这位娘娘怎么样……
胡纯更不想跟她去了,腿一弯,又想往地上瘫,被天妃一脚又踹在小腿上,人疼得一跳,就站直了。--*---*---
“走!”天妃大眼睁睁地胁迫她。
胡纯热泪盈眶,看着风引恋恋不舍地被天妃的下人,对,就是那个要杀她的映霜给拖走了。雍唯说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这才过了几天,更别提万一他要回来得迟,她还活不活了?世间女子都说婆婆难对付,她碰见的这个,不是婆婆胜似婆婆,简直是要她几辈子的命啊!
天妃的车驾极度华丽,胡纯之前还艳羡过,现在坐上真是比针毡还难受。
第一站天妃带她到了钟山,胡纯跟在天妃身后,再一次和青牙见面彼此都很无语。当然他们也没有说话的机会,钟山老祖见贵客降临,携全府上下跪迎,天妃显得心事重重,就叫老祖一个人入室密谈。
老祖诚惶诚恐,不知道什么事需要劳动天妃亲自莅临,往常碰见这样屏退左右,神色古怪的,九成是鱼水方面体不应心,或者子嗣艰难,老祖不敢质疑年纪轻轻的神主有这方面的问题。
天妃从袖中拿出一根狐狸断尾,神色为难,用下巴一点旁边的胡纯,“能帮她把尾巴续上吗?”
胡纯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又细细看了两眼那个尾巴,的确是白色的,但尾巴尖上有黑毛,形状也很像是阿红的。这么说……并不是天妃粗心好骗,应该是炬峰用了障眼法。
老祖的脸色一缓,态度也自在起来,和蔼地给胡纯把脉,把完脉又皱眉细看胡纯,神色再度恍惚起来。
胡纯心知肚明他在纠结什么,她的尾巴明明就在,她也着急起来,怕老祖说破,天妃不知道要怎么雷霆大怒,现在雍唯不在,连个拦着她的人都没有,大家都活在刀尖上。
“那个……”胡纯硬着头皮开口,“断了……还接得上吗?”她向老祖眨了眨眼。
钟山老祖也是个老滑头了,苦着脸躬身一揖,叹道:“娘娘恕罪,老身对此无能为力。天庭能人众多,娘娘不妨寻访他们帮忙。”
胡纯心里佩服,看人家这话说的,也没撒谎,也不兜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天妃听了露出愁容,带着胡纯出来,吩咐前往蓬莱。
“我不是想救你。”天妃冷漠地说,“我只是不想雍唯伤心。”
胡纯原本很怕她开口说话,可是听了这句,心里却一暖,看她的神情,和雍唯嘴硬心软的时候一模一样,对她的恐惧顿时削减不少。
“不是雍唯多喜欢你。”天妃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妥,会让胡纯太得意,“我之前处死了锦莱,你再因为断尾而死,他对你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愧疚,这对我们母子相处不利。”
连欠揍的说话方式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