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被游戏吸引走了绝大部分的精力和兴趣,每天吃过早饭就端端正正的坐在地毯上抱着手柄开始玩,午饭需要靳寒在身边一丝不苟的监督着才会按时吃,至于午觉则是只要靳寒稍一不注意,他就会从床上悄悄的溜下来去打游戏。
季澜在正常的成长过程中并没有任何叛逆的迹象,他一直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懒床贪玩这种不良嗜好从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他常年照顾靳寒的起居,靳寒是个习惯早起的老干部作息,所以他以前基本上每天都是六点一刻左右起床,比靳寒早三十分钟,他会熨烫好靳寒的衣物,再安排好一整日的具体行程。
季澜的专注力很好,他似乎从不会对工作之外的事情产生兴趣,靳寒在公司里开会的时候总是不苟言笑异常古板,科班出身的高管尚有分神开小差的时候,他却一次都没有过。
而今的季澜像是在弥补自己年少时的缺憾,自从游戏机进门开始,他就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扑在上头,怀旧的游戏也好,新兴的体感游戏也好,他看什么都新鲜,磨砂外壳的手柄被他整日整日的攥在手里,即使是靳寒跟他要他都小气巴拉的瘪着嘴巴不肯交出去。
假若他是正常的身体状态,靳寒大可以由着他这么沉迷下去,毕竟季澜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束缚太久,找回一点年轻人该有的喜好其实是好事。
但他到底是还在恢复的阶段,之前的长期昏迷使得他身体大部分机能都没有完全恢复,靳寒生怕他这么玩下去再把刚刚见好的身体玩坏了,故而只能唱一回白脸。
然而季澜的心性稚嫩如孩童,靳寒实在是不舍得对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来硬的,他绞尽脑汁想尽了办法,从好言好语的劝说尝试到以亲吻和拥抱诱拐,起先这样的招数还好用,可几次之后季澜就不再买账了。
他们寸步不离的待在一起,季澜莫名其妙的感知到了几分恃宠而骄的资本,他慢慢发现自己无论扔不扔下手里的游戏靳寒都一定会给予他应有的甜头。
靳寒最后一次以亲吻引诱的时候季澜没有照做,而是选择按下暂停键,然后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歪着脑袋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们僵持了大概有三分钟左右,靳寒想怒不敢怒,只能努力摆出一个既不吓人又带点威严的表情。
季澜惦记着没闯过的关卡,于是他在靳寒确定好到底应该以什么表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前倾身吻了过去,他胆子大了许多,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因为他特别确定靳寒一定没办法拒绝。
至此,靳寒的伎俩告罄,只能无可奈何的极其丢人做出了一件非常无赖的事情——他将客厅的分电闸一拉到底,彻底断了季澜打游戏的可能。
之后的一整天里季澜一直在客厅里迈着小碎步走来走去,像是个苦于追逐自己尾巴尖的小奶猫一样手足无措的在原地打转。
靳寒装模作样的摊开说明书陪着他修,然而他现在没有多少学习能力,即使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眼也看不太懂。
季澜只能愁眉苦脸的围着游戏机来回踱步,他倒是灵光一现的想到了黎叔,还主动跑去扯着黎叔的衣摆磕磕绊绊的请他帮忙。
季澜有求于人的时候非常可爱,水汪汪的眸子盛着清澈见底的光亮,很少有人能够不动心,黎叔别过头去咳嗽两声,尽管心里对靳寒万分不耻,但还是迫于压力的选择了束手旁观。
虽然不能打游戏,季澜也舍不得丢下手里的手柄,他喜欢这种磨砂的质感,也喜欢靳寒给他挑得这款带着酷炫背光的小玩意。
他委屈巴巴的缩在客厅的毯子上盯着黑黢黢的屏幕,一边摩挲着爱不释手的新玩具一边指望着自己能把游戏机瞪好。
刚刚找到的乐趣转眼就没了,季澜沮丧得厉害,他耷拉着脑袋抱膝蜷起身子,一直坐到带伤的腰胯酸痛难忍才别别扭扭的换了个姿势。
季澜一下午都是这么蔫巴巴的过得,靳寒拿着黎叔做得芝士挞哄了他好一会也没能起效,他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沮丧了,被丢到野地里的奶猫都没有他可怜。
靳寒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一见季澜这样就心疼得不行,帮着季澜戒游戏的宏伟计划在下午四点一刻的时候正式寿终正寝,他借口出去接个电话,偷偷地把电闸重新打开。
重新亮起的屏幕让季澜兴奋的嚷嚷了好几声,靳寒一半唾弃自己意志不坚定,一半腹诽季澜是个善于撒娇的小妖精。
他憋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闷气,走回季澜身边,他坐去季澜身后将他囫囵个的圈进怀里顺带着还抢走了季澜手里的手柄。
“等会等会再玩,季澜,我问你,我咳,我和,我和游戏,你选哪一个?”
靳寒完全意识不到他这个问题问得幼稚之极,他仗着自己身高臂长故意将手柄举高到季澜够不到的地方,脸上认真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分外欠揍。
季澜仰着脑袋慢吞吞的把他这句话消化完,他当真睁着亮晶晶的眼眸认真思考了一会,他背靠着靳寒的怀抱,能感受到男人胸膛里那阵越来越快的心跳。
季澜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