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时,她扬言如果尤利塞斯继续他的行为,她会毁了第二王子的王位。如果尤利塞斯仍然继位了,她便覆灭这个国家。
国王陛下只好把神女派到奥瓦王国去待了一个半月,让这两个火药包暂且分开。
伊莎贝拉捂住了头。
她这时才感觉到了伤痛,烧伤后的痛苦灼烫伤骨,皮肉被北地的冷风吹一吹,不仅不会缓解伤痛,反而像是又被烧伤一次。
伊莎贝拉是火中余生之人,烧伤让她感觉什么都是热的,可她却感觉到刺骨的冷。
“我的女儿啊。”
阴沉又冰冷的声音在伊莎贝拉脑海中响起。
“你希望王子走上正途,成为明亮坦然的君主。但他一错再错,将你的苦心视为登基的阻碍。”
伊莎贝拉抓着头发,她不去疑问这是谁在蛊惑她。此刻让她最痛苦最困扰的就是,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着的。
伊莎贝拉举起剑,对着宫廷魔法师挥下。
“不要——”白发老人惊恐地闭上眼睛,但话语落下,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却见到伊莎贝拉把佩剑钉入了地上。
“走!”伊莎贝拉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抓起了剑鞘。
精壮的年轻黑衣人——或者该说是王室的侍卫,他背起宫廷魔法师踉跄的逃离。但他还未走出几步,就被剑鞘钉穿了胸膛。
伊莎贝拉拔出了侍卫的剑。
黑色的浓厚雾气在她脚下扩散开,吸住了所有想要逃离的马蹄。
*
尤利塞斯跨着马行来时,阴森的石堡门前一片残酷之景。
爆炸后半圆的巨坑边缘躺着十余人的尸体,血液在不平整的地面上汇聚成数处浅浅的血洼。杀死这些人的手法非常残忍,所有的尸体都不完整,尤利塞斯不想数自己看到了多少条被卸下来的手臂。
而那位白发老者,他父王身边的宫廷魔法师,受他邀请前来北地参与计划。此时这位身份尊贵的魔法师,面罩被摘下了,白白的头发和胡子都被染成红色,一时竟难以认出来。
银白色的佩剑孤独地立在尸堆边,剑刃依然干净圣洁。
但捅在一名侍卫心口处的剑鞘,却意味着事实并非这样。尤利塞斯赶快寻找,发现尸堆里并没有三公主,他循着血迹望去,目光直追到了石堡的入口。
躺在这里的人只有半数,剩下的一半,想来是走投无路,护着公主逃进城堡赌命。
尤利塞斯深吸了一口气,拔出神女的佩剑,走进了这座传说中会吃人的石堡里。
*
伊莎贝拉已经是浑浑噩噩意识不清的状态了。
她头脑中一直有两个声音在交战。
她要救出公主,还要杀光这里的所有人。疯狂之中的伊莎贝拉已经不记得自己被背叛,刚发生的事情转瞬之间就忘记,那些黑衣人对她来说仍是敌人。她循着微弱的声音,在城堡的长廊上行走。
她稍一抬脚,比蛛丝还要纤细的线轻易就被勾断。
墙壁另一端传出短促的滴水声,只有一声而已。而后就是什么东西沉下去,拨动了齿轮的声响。墙壁后面复杂的齿轮不停地咔咔转动,伊莎贝拉迈开腿迅速地跑过去,黑色的纤薄刀刃没入她的身体。
她提起剑去挡,可手上这把属于人类的剑,根本无力阻挡石堡的刀刃。黑色薄刃击上剑身,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也未发出声响。白色的剑刃断成两节,伊莎贝拉被黑刃开膛破肚。
她只能迅速地逃离这个恐怖的机关范围,闪避进另一条长廊。
她摸了摸腹部,果不其然满手温热的液体。她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也许是她伤势太重,已经对疼痛麻木了。
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让她支撑不住,她小心翼翼地靠上了看起来没什么玄妙的墙面。但下一刻,她就被墙后刺来的冷兵器钉穿了胸膛。
那机关推着剑不断往她身体里送,伊莎贝拉抬脚一蹬墙面,把自己推了出去。
伊莎贝拉狼狈地趴在地上,终于得到了一时的喘息。
而远处传来的少女的尖叫声,又立刻让她爬起来了。伊莎贝拉焦急地追着那声音,拖着残破的身体在走廊上急急奔过,她这一路上触发了各种各样的机关,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
直到走到某一处,如同战场残迹一样,地上铺着血和死尸,以及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还有被碎石埋住、孤孤单单露出来的一只妄图抓住什么求救的手。
走在机关已经被触发过的地方,伊莎贝拉还是很安全的。但这也让她更加急迫,她得赶紧追上去,在公主出什么事情之前救她出去。
道路的末端是个室内的庭院。
这暗道到处都是的城堡里当然找不到道路尽头,伊莎贝拉之所以用末端来形容,是因为前路无法再走。她眼前是一处浅浅的坑,里面爬着扭动的藤蔓。
这些藤蔓大都是干枯的褐色,只有扭动的那些是富有生机的,至于原因——那些扭动的藤蔓正捆绑着美丽的公主,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