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掉水渍,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仿佛被烫伤的人根本不是他。
再看看他的手,比刚才更红了。
唐翩翩突然就来气。
谁做的咖啡?想谋财害命吗?
她猛地站起来,“旁边有药店,我去给你买云南白药。”
奔过去前,聂翊一把把她拽回,“不碍事。”
唐翩翩揪心地看着他的手,拧眉,“都红成这样了还没事?”
瞧见她的担心,聂翊轻微愣了一道。
随后他就瞥开眼,冷嗤一声,“你不是满眼都是那个姓魏的小白脸了吗?还有工夫担心我?”
她是在担心吗?
唐翩翩反思了一下,认为应该不是的。
因为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面前的任何人被烫伤了,她都会作此举动。
对了,他刚才还说,魏子昔是小白脸儿?
唐翩翩不由地露出鄙视的眼神。
很想拜托他照照镜子,小白脸儿这个称号,如果他自称第二,那就没人敢去当第一。
这样的心理活动如果被他知道,可能她就更活不过今天了。
现在要紧的是他的烫伤,唐翩翩担心地劝道:“不行啊,你这个得好好弄弄的,不然可能要留疤。”
“留疤?”聂翊皱眉。
“是啊,烫伤是会留疤的,而且你烫得也不轻,现在不处理的话,再等下去就晚了。”
这一次,聂翊同意了。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的健康是远不如外形重要的。
唐翩翩很无语,却要保持微笑。
这个人啊,他真的是骚的,一点也不冤枉。
*
唐翩翩买了云南白药和纱布回来,聂翊已经先等在车里了。
“手拿过来点儿。”唐翩翩很自然地命令。
说完,低头认真药品使用说明书,没有注意到,身侧的男人神色显露出一丝异样,顿了顿才把手递过来。
唐翩翩垂下脑袋,认真地给他上药。
云南白药的药效凉凉的,她的头发搔在手臂上,痒痒的。
看不见头顶上,男人眸色深谙,唐翩翩用指腹搓着药膏在他手上打圈,不经意地问了句:“舒服了吗?”
聂翊的声线里藏有一丝笑,“舒服。”
“……”
唐翩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噌得就闹了个大红脸。
她直起身子,把面前那只手甩开。
闹了两秒钟情绪,然后把药膏找了个地儿放好,她叮嘱:“这个药你回去后每天涂三次,坚持涂,两三天就好了。”
她把安全带扯到身前系好,问:“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聂翊没吭声,扭过脸,定定地瞧着她。
看来她真的把他想得太简单了,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的性格,和之前真是一点都没变。
果然接下来,他懒懒一掀眼皮,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买通我,小骗子,咱们的事儿还没完。”
*
聂翊把她带到了他们曾经的高中。
这里和以前一点样子都没变,他带着她闯进来,那一刻唐翩翩突然觉得,好像变得只有他们。
他们都是不是那时候十几岁的少年了,但曾经也好像就在昨日。
聂翊几千万的车在校门口停下来,保安应该是被华丽丽的车标晃瞎了眼,见他们要进来,竟还主动拉开了大门。
也全然对唐翩翩被拐.卖被胁迫一样的无助模样视而不见。
唐翩翩被拖着拽着,一路跌跌撞撞地随聂翊来到琴房。
学生们都在上课,这栋小楼像被遗弃了一样,孤零零站立在一颗巨大的银杏树之下。
秋天里,金色的树叶飘摇而坠,像翩然的蝴蝶。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唐翩翩手都被抓疼了,紧张兮兮地问。
她感觉得到,自从聂翊一重新踏足这个旧地,他的情绪都开始有了变化。
表现最明显的是抓着她的那只手,越攥越紧,像只坚硬的钳子,再用力下去,她纤细的小骨头就咔啪断掉了。
聂翊没理她,他走在前面,步伐迈得很大,唐翩翩跟得辛苦,她往后扯了扯手,小声提醒:“聂翊,我疼。”
这是他们重逢之后,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失控,瞬间就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聂翊转身看向她。
他们已经来到了这间琴房。
唐翩翩往里面看一眼,皱着小脸儿活动酸痛的手腕。
这会儿的聂翊,和刚才在咖啡店的笑面虎又不是同一个了。
他的神态完完全全,是十七岁的样子。
唐翩翩最熟悉现在的他,冷感散发侵占,叫人不敢直视。
聂翊问她:“还记得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