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沉香屑(再见许清濯)</h1>
大年三十这天,上海下起了鹅毛大雪,屋外霜寒天冻,屋内祥和一片,这是她第一次在外过年,看着沈家四世同堂,人丁兴旺,想起了小时候在安家过年的时候,她兴奋到半夜才睡着,早上早早起来穿上母亲给准备的新衣服……
声旁的男人察觉出她的低落,伸手环住她的腰
安静看向沈穆,他喝了酒,俊脸绯红,眉眼嘴角隐着谈谈笑意,唇红齿白,与家人谈笑风生,这对摄人心魄,善弄权术的眼睛此刻熠熠生辉,发着光!
饭后,女眷一起上了牌桌,男人们坐在桌子上畅谈天下大事
麻将她只通皮毛,不一会就输光了筹码,几个女人嘴里喊着硬是要让沈四放放血不可,拉着她打了一圈又一圈。
她低这头,思考着出哪张
“四饼”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嘿,不带夫妻局的哈,沈四少爷今晚就等着给钱就行了啊”
“行啊,今儿我老婆输多少我都给”
“哈哈哈哈,还是小四痛快”
打到下半场,就她一家输,也没撒意思,就换了沈穆上场,她坐在一旁看着,迷迷糊糊的点起了头,等到散场时已经深夜两点。
她感觉身体悬空“嗯?结束了…输了赢了…”
男人低笑“赢了!”
记忆力沈穆一直缠着不让她睡,问她
“安家的丑丫头叫安静呀”
“嗯…”
“她的老公叫沈穆”
“嗯…”
……
“嗯…”
“安静爱沈穆么?”
……
大年初二这天,按照习俗是回娘家,上海城内,家家户户挂着灯笼,贴着春联,路上来来往往的夫妻孩子,年味十足
汽车开至巷口停下,深巷里道路狭窄,曲里拐弯的实在是憋屈!
指尖握着男人的大手,脚踩在雪地里咯吱一声,身侧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冷漠肃穆,外面套了一件长宽毛领大衣,手带皮手套,梳着背头,面容冷峻,大上海味道十足,而她身着长款奶白色冬裙,一件茶色大衣,一双复古粗跟鞋。
两人手里拎着东西,往巷子里走去,路过许清濯家门口时,大门紧闭,门前积雪未清,亦没有红灯笼和对联,她悄悄看了一眼,脸上没有展露,心中却是澎湃涌起
搬走了?还是…
还未走到门口,远远穿着枣红色袄子的老人在外等候,安静快步走过去
“外婆,这么冷在屋里等啊,你刚出院着怎么行”
一双沟沟壑壑的手冻的冰凉
“外婆!”沈穆叫了一声
老人笑的脸上堆起肉,眯着眼睛看着沈穆,开心的溢出来“哎,不冷我身子过好着呢,进屋子里说”
安静外婆家弄堂有些年头了,灰黑色的墙壁,外面电线缠绕,屋内打扫的很干净,安家大哥见到沈穆,连忙迎了出去。
大嫂挺着肚子,身上套着围裙“静静带着妹…沈四少回来了,快进来坐外面冷”
“静静啊,你带沈穆上你房间坐会,饭马上就好了。”
安静的房间在二楼阁楼,本来就有些狭窄的楼梯,有了沈穆显的更加憋屈仄,他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脱了手套环顾四周,摆设简单,一张床,有了年头的雕花衣柜,靠窗的一张书桌,上面堆满了本子。
“你在着坐一会,我下去帮忙,有什么事叫我…”
“嗯,去吧”
黑色皮鞋踏在水泥地上,踱步至桌前,放下手套随意翻了翻,拿起一本小说看了起来,张爱玲的沉香屑。
安静推门进来时看见这样一副画面,沈穆倚靠着窗台,双腿交叠,低垂着眉眼,看见她,勾起嘴角微笑,她楞了,沉迷于他的男色,这是她喜欢的靠的地方,看书看累了,可以看向窗外,本没有什么景色她也可以盯半天。
合上看了大半的书“这小说你没看完?”
这书她只看了三份之一,看到葛微龙在聚会上遇见乔琪乔,记得在看这本小说是她的带着愤恨的,如今再看她与葛薇龙异曲同工,都是摊着乳,张着腿的,呵!
窗外又飘起了雪,今年这年怎的这么多雪下。
两人从弄堂里出来天已经灰黑,又飘着小雪,巷子里的路不好走,她走的心不在焉,路过许家时,大门还是紧闭,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外婆,许婶家大门怎么紧闭着”
“你许叔干活是摔断了腿,住院了,大过年不说这晦气话…”
车窗走过形形色色的人,大过年的也有蹙着眉头脸色不好的。
阿福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表情都有些不好,走之前还好好,怎么现在跟拌了嘴似的。
吱!!!
汽车急刹,男人的手挡在她额头前
“你怎么开车的”冷着脸训斥
“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