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这双看世间都淡漠的眼睛</h1>
阖上门,同样也阖上了热闹。
安静背对躺下,侧着身子看着窗口,不知怎的,她胸口闷得喘不上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外面又稀稀疏疏飘起雪花来,这冬天怕是难熬了。
沈穆走至床边,坐下,盯着背上的被子怕是要盯出个洞来。
前两日还恩爱两不疑,只消几天就成了这幅样子。
背对着的男人表情凝重,蹙着眉头更深。
“沈夫人身子弱,这次又见了红,以后要愈加小心不能再受刺激了……”
“四爷,夫人娘家外婆昨夜去世了,走的时候夜深,就没着急惊动,这……”
背对的沈穆,挺直的坐着盯着一处,深沉黯黑的眼中万种情绪,风起云涌百转千回后,一双淡漠疏离的眼里又是破釜沉舟的算计。
他微抬起眼皮,盯着她黑色柔软发丝。
安静,怪只怪到如今你还未死心,这次,势必让你今生张着腿心甘情愿被cao。
待胎儿稳定后才出了院,一连几日未给沈穆好脸色,真就如陌生人一般,沈穆倒也不恼,加派了看管她的人手,力气全然打在棉花上绵软无力,也只能任由作罢。
出院后沈穆忙的两人见面屈指可数,印象中昏沉她躺在床上,翻身撇见沈穆一身黑衣,肃穆笔直,像是参加葬礼,皮带扣合上的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临近期末,无缘无故几日不去学校,这期末考试得参加吧,她和沈穆许久未见,且关系也冷至冰点。
深夜她躺在床上难寐反侧,听见身响连忙翻身装睡,沈穆带着满身的欢场气推开门,窸窸窣窣脱了衣服进了浴室,她侧身躺着听见浴室门被关上,挺直的肩耸下,心里全然不是滋味,又气又恨。
沈穆洗去一身的气息,推开浴室的门,氤氲环绕,睇了眼隆起的床,他知道她还未睡。
掀开被子,如往常一般他从背后拥住她,感觉到他怀中的人一顿。
“睡不着?”轻声低沉的声音
被识破后她也不想再装下去,挣扎着从他怀中挣脱,续而闭上眼睛。
沈穆闭眼忍下情绪,被下的手紧握成拳,深呼吸几次才压下。
相对无眠,沈穆知,安静也知,默契的谁也没有打破。
元月十六,是安静考试的日子,再过十日也就是除夕。
清晨一早,她收拾好出来时,沈穆坐在餐桌上,手里拿举着报纸,毫无波澜地看她一眼,就将视线落于纸上。
阿姨也是人精,见这气氛迟迟不见好转,备完早餐就躲再厨房里没出来。
沈穆将报纸折过,丢至一旁,抬眼儿看了眼对面的人儿。
“今天考试我送你过去”
拿着汤匙的手一顿“不用。”语气僵硬别扭。
男人紧抿着唇点点头“那你今天哪也别去。”
“你…”
安静抬起头看他,四目相对,一个深沉平静,一个怒意横起。
沈穆由着她瞪着,动作优雅缓慢盛粥,送至嘴边。
好,好,好,便由着你。
大口解决了碗里剩下的粥,刚要起身。
“坐下,面前的吃完再走。”她竟不知,沈穆还有死缠烂打的一面,睁大了眼睛看着低头喝粥的男人,视线落在沈穆头顶的璇上,迟迟没有动作,坐也不坐,离也未离,就这样僵持着。
厨房的阿姨偷偷摸摸瞧了眼外面,见两人剑拔弩张的场面,哎哟,好在没出去。
沈穆喝完碗里的粥,拿起一旁的手帕,一套动作完毕才抬起头看着面前挺着肚子站着的女人。
最后还是由她败下阵来,坐在软椅上,味同嚼蜡。
沈穆坐在车里,看着大学门口人来人往,脸上皆是放假的喜悦,三三两两说着笑着,他心上的人儿也不除外。
安静和几个女孩子并排往外走,怀里抱着书,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盛冬凛冽,她一身大衣冬裙,沈穆觉得也不这么寒了。
沈穆坐在驾驶位,指尖缕缕轻烟,偏头看她,一起一伏,车窗外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他掐了抽了一半的烟,又摇上车窗。
安静看见沈穆的这一刻,停了与同学闲聊的话题,噤声看向面前,他一身便衣,随意洒脱,双手插在大衣口袋,薄唇含笑。
同行的人看了眼安静,又转向沈穆,几人皆是一噤。
不用猜也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现一见,都被沈穆的气质样貌所惊艳。
沈穆替安静拿了书,拉开车门护她上车,夫妻间没有一字一句的沟通,却也默契十足。
安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窗外。
“我想这几天回弄堂一趟。”她开口,外婆年龄大了,上次回去外婆睡在摇椅上说话思想也含糊不清了。
沈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无措。
斟酌再三“嗯…好…我这两天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