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大院门口有声音传来。
“二……”小孩似乎是肚子里的气不顺畅,颤着声儿打了个嗝,才喊:“爸!”
梁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
手上提着一个白色的小箱,原来是急救用的药箱。
这是怕她把他儿子虐残了,所以带着急救箱过来算账?
虽然她现在是挺需要的,但看他那张冷脸,宋绮宁可不敢自恋,觉得他是特意送过来给她的。
正是花开的时节,藤椅两侧花团锦簇。粉色的海棠花开得同她记忆里一般热烈。一簇一簇地,紧紧挨着,将嫩绿的细叶都压盖了。
梁郁上身就只穿着一件衬衫,扣子虽齐整,可风一吹,还是能直直打进里面去。
宋绮宁一眼望见他的肌理,精瘦紧实,宽肩窄腰。他这些年锻炼得挺好,结了婚也没变油腻。身材保持得不错,多了几分成熟的男人味。
估计是办公室坐久了,人比当年白了不少。
不对,这倒春寒的天气,他怎么穿这么薄就出来了?
宋绮宁一时羞窘,避开目光,“你……”
结巴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梁郁看了眼她,一脸理所当然,淡声解释:“刚泡完澡。”
宋绮宁点点头,差点就相信了。过了一秒,突然觉得:不对啊,他这才去了多久……看了眼时间,二十分钟不到。顶多也就下个水,再翻个急救箱的时间吧?
这么快就泡完澡出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可以摆脱这父子俩了。
宋绮宁怕他反悔,犹豫着提醒,“那那车的事……”
她其实是希望他能接受她的赔偿的。
但显然,现在的他肯定也不在意这一点小钱了,她非要纠结反而难堪。
“我已经让人处理好了,不必你操心。”他看了眼她的伤口,“还有你那辆,也顺带让人拖走了。”
“……谢谢你。”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才会在一晚上遇到这么多倒霉事啊?正想着,就见他往右边的石桌旁坐下,似乎在叫她:“过来。”
宋绮宁觉得,大晚上的,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偏偏这有妇之夫还是她前男友……
气氛着实诡异。
“愣着做什么?”
她很是防备,“你要干嘛?”
梁郁瞅了眼她,视线移往急救箱,再看了眼她血肉模糊的膝盖。“再不处理,想被截肢?”
“只是普通擦伤而已,没事的……”
那么大的伤口,如果不小心感染了后果可就不止擦破皮这么简单。可关键在于他已经结婚了,如果被他的妻子看见,可能会误会的。
这样只会给他们双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宋绮宁正想着拒绝,他已经把急救箱里的绷带之类的拿出来了,眼睛看着她,示意她往一边坐下。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东西是我的。”
“……”
宋绮宁很不自在地往一边坐下了。
周围的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他撕开包装,取出棉签,单手拧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蘸了药水,替她消毒。
裙摆有点长,一坐下就把伤口遮住了。他手上拿着棉签,头也不抬地命令:“搂起来。”
宋绮宁有点不自在,觉得尴尬,没搂起来。
梁郁看穿她的顾虑,丝毫不在意地说:“露个腿而已。短裙你之前也没少穿吧?”
高中时代,她最喜欢的就是穿短裙了。
那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很爱美。她也不例外,很喜欢穿漂亮的小裙子。偶尔也会化个妆,素净得让人看不出来。不过她本就漂亮,不管远看近看都很惊艳。
后来学校新出了规定,女生在校不准穿小裙子,只能穿校服。一中的校服很接地气,换言之就是丑。宽松的黑白色校服,袖子上还有条纹。
刚领到手,她就趴桌子上不说话了。
那天,她郁闷了一上午,就因为不能穿裙子。
他那时跟她虽是同桌,但并不熟。而且他也不是话多的人,只默默把被她胳膊肘压到的练习册抽出来,继续做习题。
直到上课,老师来了她还趴在桌上,他才终于有了身为一个同桌最基本的自觉。
他拿笔,轻轻戳她的背。
之后的数学课,他被老师抽上去讲题,下来时,不经意发现桌上多了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体娟秀,不大不小,很规矩,跟她的人一样。
却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那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文字形式的。
对于她的客气,少年始终一言不发,连个微笑都没有。只是后来见他上课心不在焉的,眼底的情绪看起来也有点不自然。
……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明明只过了几年,宋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