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天总是过得很快,平平淡淡度过的慕软回到家后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深深的闻了闻被子上阳光的气息。
王姨一定是将被子晾出去晒太阳了吧,这么暖和像是刚收回来。
不敢太过沉迷,慕软起身拉开书桌准备写作业,厨房的王姨切着菜煮着饭,窗外本该是夕阳的景色被一座座高楼掩盖,写着写着,慕软想到了在安城的时候,每天下午跟在爷爷身后回家的日子,还有那跟在爷爷身后,才到人膝盖的小黄狗狗蛋,那时她只要一伸手,狗蛋就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闻闻,以为她喂给它东西,发觉被骗了以后扭头哼唧叫一声就又跑去爷爷身边。
爷爷见他受了委屈,就弯腰抱起来搂在怀里拍拍它的头,而她见不得爷爷对它那么好,瞟了一眼就吃醋的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往往这个时候,爷爷也会追上来拍拍她的头,笑她“娃子还跟狗吃醋呢”
慕软才不会承认,可还是抓着爷爷的手臂不肯松手,就这样依偎着走回家。
那时候的夕阳啊,红了半边天,照在人脸上让人都发着红,爷爷的白发也被罩上了一层红色,看着精神不已。
“小姐,吃饭了”王姨打断了沉思的慕软,看了看眼前一字未动的课本,她摸了摸眼角,看着干干的指尖,终是叹了口气合上了书。
“来了”慕软走下楼,发现母亲居然已经坐在餐桌上,忙小跑过去,坐在了母亲对面。
林桂枝手里拿着份报纸,上面写的什么慕软看不当清,她看了一眼就将视线放在了眼前的食物上,也不敢先动筷子。
过了有好几分钟,林桂枝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看了眼慕软,从身后跟着的助理手里拿过一份文件,将它推到了慕软身前道“舞蹈大赛我已经给你报名了,初选拔从每座城市开始,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好好准备”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当下给了慕软一刀,她不敢置信的打开了那份文件,果不其然是自己的资料。
“我不”
“够了!”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林桂枝给打断了。
“我不知道你这任性的脾气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是这大赛,你不参加也得参加,想想你爷爷,你总不能让你爷爷失望吧”混迹在生意场上的人拿捏的水准总是恰到好处,句句击中慕软心口那处最疼的地方。
“跳好这场舞,我会想个法子把你送去世界上最好的舞蹈学院,去了那里,你接触到的人就已经不是这些平凡的人能相提并论的了,这是为了你好,爷爷也希望软软过上最好的生活不是吗”
“名已经报了,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慕软低着头,酸涩感从鼻尖上窜,可是眼泪就是流不出来,难受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爷爷跟我说过什么吗你知道吗?”林桂枝端起茶,看着里面打转的茶叶,“他说,让你跟着他,是他最后悔的事”
“他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这是事实,说我不怪他也是不可能的,现在都这样了,你继续待在安城也是不可能的。虽然你已经成年了,但还是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学生,要是又遇到那种事你该怎么办?年轻任性是应该的,但也要分清楚时令”林桂枝想到那件事还是有些后怕,她只有慕软一个女儿,就算相处的时间不多,也是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说不心疼是假的。
慕软一口饭还没吃进嘴里,便跑回了自己卧室,她翻出了一张三寸大小的黑白照片,不敢捏在手心怕弄皱,也不敢搂在怀里,她将它放在枕头旁,倒在枕头上看着“不会的,爷爷不会说这种话我不怪爷爷的”
直到半夜,又饿又渴的慕软渐渐睡过去后,小心掀开房门看了眼的王姨,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的慕软,才去书房告诉了林桂枝。
林桂枝关上电脑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一片漆黑的景色喃喃道“老头子啊,你不会后悔的吧”要不是听到老头亲口对她说,她也不会信从那张嘴里会说出这种话。
第二天一大早,慕软早早起了床,沉默的将照片放进了装着旧物的盒子里,然后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将它放在了床底。
慕软脸色有些难看,毫无血色的脸颊,眼眶下还有一圈微弱的黑眼圈,昨晚半夜的时候亲戚终于到访了,多亏了前两天又是淋雨又是情绪波动的福,这次可以说是来势汹汹,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感让慕软恨不得下一秒倒下去。
早饭时林桂枝看她脸色这么差,也是闭口不提昨晚比赛的事,还吩咐了司机一会儿送她。
校园内不允许车辆进入,司机拉着保安说了好大一歇,成功的把车开到了教学楼下,还好慕软出门时候早,人没有几个,司机把慕软送到教室就离开了,他还要赶回去接林桂枝回安城。
所以现在这教室就只有慕软一个人,坐下来后小腹疼痛减轻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