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散拿来吧,以后我会注意一些的,我用不上。”
谢清遥简直是想要剖开他的脑子看一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他仔细地看了几眼床上的人,长得不是倾国倾城,还不如他好看,但胜在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是个太监……
宋砚居然是个断袖?
随即他摇摇头,也说不上是断袖,太监算不得男人。但他妈也算不得女人啊!
他怒极转身,翻出宋砚的玉肌散,一只很普通的白玉瓶子,可就是这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价值连城的救命药。他肉痛地洒了一些在赵嘉禾的伤口上,宋砚在一旁看他倒的小心翼翼,催促道,“多倒些,多倒些。”
谢清遥:……
他破罐子破摔,几乎所有的玉肌散都洒在赵嘉禾手臂上。反正不是他的药,人家主人都不心疼,他操什么心?
……
赵嘉禾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对着窗外,窗外是夏虫夜鸣,黑色的夜幕零星的闪着星子。耳边是赵嘉叶沉稳的呼吸声,她没有逃跑,而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
她睡不着。
因为她一闭眼就是二姐伤痕累累的身体,她眼里是化不开的绝望,她的梦里一直是二姐哀哀的求饶。
赵嘉草……
那个还未来得及绽放的生命,在她十四岁那年,泯于尘埃,永远的沉睡在土壤里。
清晨一早,隔壁就响起刘氏的叫唤声,温柔地喊赵嘉树起床,然后是赵嘉树撒泼打滚的赖床声。
赵嘉禾猛然睁开眼睛,天光微晓之时,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如今被这样一吵,顿时就惊醒过来。一摸身侧,早已冰凉。
“阿姐?”
她轻声叫道,喉咙不知道为何有些干涩,难受的紧。她爬起床,快速地洗漱好,看到赵嘉叶正蹲在地上剁猪草,声音闷闷的,不吵人,她抬眼看到赵嘉禾立在门框边,紧张地问道,“吵醒你了吗?”
赵嘉禾摇摇头,冲她笑了笑,“阿姐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她们一直都是一同起来,今日她醒来不见赵嘉叶,还很是疑惑。
“睡不安稳,就早些起来干活。”她局促的擦擦手,往厨房走去,“我今日蒸了些馒头,我去给你拿!”
赵嘉禾一愣,馒头?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了,以往她们吃的都是野菜窝窝,刘氏何时如此大方了。
其实本该是今日要吃野菜窝窝,赵嘉叶特意起的早些,赶在刘氏醒来之前做好了馒头,她想要让妹妹多吃些,吃的好一些。
果然刘氏打开门,看到桌子上一大盆白花花的大馒头,气的刚想要骂人,但是一对上赵嘉禾眼神,就猛然噤声,昨日这死丫头的眼神可是吓人的慌,眼眶通红,活像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
算了,反正明日她就要进宫了,多吃两个馒头也不打紧。
刘氏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拿到五十两银子,那一点点不满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赵嘉禾感动的拿起一个馒头,原来是阿姐自作主张吗?
馒头蒸得绵软,是她以前……以前她应该吃过比这更好吃的东西。她顿了顿,自己何时吃过比这还要好的东西?
……
宋砚着急地瞥了一眼谢清遥,“为何她还没醒?”
谢清遥把手中的血迹擦干净,姿态慵懒地倚在床栏,“刚刚才把箭头才拿出来,此刻她应该是要醒的,但是敷药之后,本该过不了多久就该醒,这个情况,应该是我在一本古籍里看到的,离魂吧。”
他翻了个白眼,现在想到那一瓶玉肌散全部用到了这个小太监身上,他就高兴不起来。
宋砚紧紧皱着眉头,追问道:“什么是离魂?”
谢清遥摆摆手,“应该就是她如今陷在过去,梦境里她会把她心中最不能放下的事情再经历一遍。”抬眼看到宋砚紧皱的眉头,语气里满是酸意,“呵,这才多久,就把你抓得牢牢的……”
宋砚不理会他的调侃,目光紧紧的黏在赵嘉禾脸上。“哎呀,她才多大,离魂用不了多久的,别担心了!”谢清遥挥挥手,打了个哈欠,困倦道,“我先回去睡会儿,忙活了一晚上,你也去歇歇吧……”
宋砚一出猎场就把他扯过来,他很困的好吗?
宋砚看赵嘉禾衣服上因为刚才拔箭,满是血迹,脏污一片,他想着帮她换身衣服,否则穿着这样的衣服,应该会不舒服吧?
他帮她解开衣领的盘扣,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由于失血过多,此时她的皮肤很是苍白,脖子下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她安静的躺在那,睡颜恬静。
宋砚不知道为何,耳尖微微发烫,总感觉自己像个轻薄无礼的纨绔。他心底默念,我只是帮你换个衣服,让你睡得更好一点而已。
他继续拉开衣领,重重呼了一口气,心无旁骛。
谢清遥推开门,急声道,“忘记告诉你了,离魂的人不能惊扰,否则容易永远沉睡下去。”
宋砚手一僵,急忙收回手,背脊上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