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公子刚踏入云清寺,立即拉下脸来,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真不知道是哪些管不住嘴的破烂玩意儿,害得这瘟疫四起,本公子原本还想回去看看爹娘的,这大过年的,真真是气死了。”
小厮早已司空见惯,放下背上的行李,好声说道:“公子您可不要怨了,王公子正往这边赶,等等就能见上面。虽说是躲避瘟疫,可是王公子也陪在这,您就当来这度假的。”
张小公子扇子一转,在小厮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在理。”说完面上带笑,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的禅房。
“不知这里是否变了?”小厮白眼一翻,小声说道:“自然没变,不然您和王公子如何重温旧梦?”
张小公子嘿嘿笑了两声,将小厮打发出去,“去瞧瞧王公子来了没?”
张王二人好了,两人自然住的是一间屋子。隔壁院子原本是王公子住的,可现下也没有空着。张小公子和寺里的小和尚一打听,那屋搬进来一对主仆,估摸着也是来躲瘟疫的。
来了新邻居自然要去拜会一下,身边没有人,张小公子随手拣了些平日里自己喜欢的零嘴,亲自送去。
院子门大开着,连房门也是虚掩,张小公子等了许久,里头终于有人来应门了。
呵,竟然是一个冷面俊俏公子哥,一身素白色的纱衣,头上束着银冠。
“谢公子好意,这些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张小公子顿觉此人不识好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竟是如此冷淡。他将手中食盒放在放在门口,“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小零嘴,这东西且放着,公子若是真的不要,等等我让我家小厮回来取,定不会占了公子的地。”
说罢,摇着扇子气鼓鼓地走了。还没出院子,正巧迎面撞上一个做小厮打扮的少年,那孩子稳稳当当地落在张小公子怀里。
抬头,是张白皙的脸,不过脸上染了红霞,看上去特别招人。张小公子素来手比脑子快,一下子就摸上了,“弟弟姓甚名谁,多大了,哪里人?”
那小孩也是乖,竟然一一答了,“小的叫郑初七,十五了,家住......”
“怎么,要将你前些年尿床的事情一并说给别人听吗?”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张小公子翻了个白眼,想着那人脾气大,对着这般可爱的人,竟然也舍得冷语相向,公然挖墙脚,“好弟弟,你这公子冷面冷心,不好相处,不如跟了我,瞧我多好相处。”
郑初七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小公子,“这位公子,您可别打趣小的。”小小的身子,都缩成了一团,就差发抖了。
“虎儿,你在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王川站在小院门口,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口看他。
这一眼,让张小公子腰软了,低声和那小厮道别,“好弟弟你不要怕,哥哥喜欢你得紧,只要你点头,不管多少钱哥哥都会将你赎回来。”言罢,像只花蝴蝶一般,投入王川怀里。
“一路上可还辛苦,爹娘身子可好?”张小公子整个人靠在王川身上,像是没了骨头。王川在他头上轻轻一拍,“虎儿,怎么没个正行。”张小公子闻言还是黏在王川身上,王川也不多说什么,同那位冷面公子打招呼,“不知赵兄在此,内子唐突了。”
张小公子一听王川同此人认识,立马从王川身上起来,“你认得那人,你替我说说......”王川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成。”拖着张小公子就往自己的屋里面去。
“虎儿,你可是看上那个小厮,想要到房里伺候?”
张小公子顿觉腰疼,扶着腰,道:“不是不是,那弟弟我看着投缘,真没有其他想法。”
“你一人我便已吃不消,干什么还要别人?”声音虽小,可王川听得真切。他轻笑道:“我想也是。”两人熟练地滚到了一处。
张家小厮熟练地掩了门,“要是我家公子能生,都不知道能生几个了。”
郑初七知晓自家公子又生气了,站在院子里不敢动,生怕又惹恼了公子。
“怎么,站在那里作甚?真想跟别人走?”
初七转过身子,低着头不敢抬头,只见一双皮靴进入视线,“抬起头来。”
初七听那人的声音就知道那人心中不快,慢慢抬起头,立刻就被钳住了下巴,“你是我赵家家奴所生,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郑初七马上红了眼眶,大眼睛眨巴眨巴,努力不让泪珠掉下来,“小的会永远陪着公子。”
房门口放着一个漂亮的食盒,上面还绑了些红绳,郑初七知晓这东西并不是他们的,估计是刚刚那位公子提来的。他见赵煜经过那食盒微微皱眉,定是不喜这东西。等等许是要派自己将这东西丢掉。
“初七,把门口的东西送回给那位公子。”郑初七闻言,心道:果然如此,弯腰将食盒提起,正准备把东西送回去。
“等等,还是拿进来吧。”郑初七早已将习惯自家公子这般,半道折了回去。
屋子里,赵煜手执书卷正在读书,手指轻点,让初七把食盒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