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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安娜窝在他的怀里,一只腿架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掌搁在她陷下去的腰窝上,掌根轻轻摩挲着。光洁的大腿内侧露出一点黑色的纹身。
“为什么这只豹子这么瘦?”他的手指移到她的腿侧,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安娜夹住他的手,他指尖顺势在她那儿勾了一下,被她嗔了一眼,帕特里克悄悄笑了,心里的一点闷也散了。
“乞力马扎罗是一座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的高山,山顶终年积雪。其西高峰叫马塞人的‘鄂阿奇—鄂阿伊’,即上帝之庙殿的意思。”她说,轻缓的语调带着一股叙述的吸引力,好像那座高耸、宏大、白得不可置信的雪山在他眼前拔起,“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经风干冻僵的豹子的尸体。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没有人作过解释。”
“海明威…”帕特里克轻轻地说,她棕色的虹膜被床头的灯光折射显出流光一般的碎彩,令他恍惚。
“carcass(既有豹子的意思,也有无用的意思)。”安娜也看着他,鼻梁轻轻抵着他的鼻尖,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容不下一次呼吸。
他微微侧过脸,衔住她的唇角,湿润的薄唇带着些温情,浅浅地触碰,又离开,随后她张开唇,他含住她的下唇,齿间轻轻吮吸,那是一个过于温柔的吻,那是一个充满爱的吻。
她被他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宽肩长臂完全将她包裹住,温热的躯体紧紧相贴,远处的黑暗在这一瞬间消失在他蓝色的眼睛里,安娜忽然想到一句话,“love in action is a harsh and dreadful thing compared with love in dreams”,那是她没有告诉他的,关于豹子纹身的另一个故事。
她早早地学会接受关于爱的真相,它残酷而可怕,但偶尔爱如深夜的海洋,月光洒落、波浪温柔,她在梦中醒着,明白自己被爱着。
帕特里克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床单还泛着褶皱,留有余温,这让他坠落谷底的心又回弹了。
他走下楼梯,还没有看到她,就先闻到了一阵谷物的香味,混着咖啡的醇厚。这让他彻底安心了,甚至怪异地、久违地有一种家的感觉。在他还小,他的父母还没有各自找别人的时候,他们会在早上一起吃早餐,他的父亲会看报纸,母亲会整理自己的着装,而他则去抢哥哥的牛奶,趁他不备一口喝光。
安娜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针织毛衣,棕色短发藏在同色帽子里,正喝着咖啡看着手机。听到声音后她抬起头,细长的眉毛挑了起来,眼角也跟着上扬,有一股令帕特里克蠢动的风情,“嗨,帕特,嗨,小帕特。”
他看了一眼自己,只穿了一条短裤,平坦结实的腹肌下鼓起了一块,“你确定是’小’帕特?”
他走到她身边,吻了她一下,她身上还有一种香味,他在她脖颈上又嗅了一下,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这是男士香水,我用过。”
他对味道格外敏感。
安娜把杯子放到桌上,手指抚摸过小帕特,吻了吻他的唇角,“可能是安德鲁,我的助理,他刚刚来给我送衣服了。”
噢,那个男人。帕特里克想起来那个成熟的金发男人了,他的心情有些不好,但他并不决定说出来。
“我给你买一些衣服放在这儿好吗?”他问,“打开橱柜摸到衣服,比想着我要穿哪件舒服多了,不是吗?”
“等你拿了冠军再说吧,”安娜捏了捏他的手,跳过了这个话题,显然,她并不准备经常来他的地方过夜,“你的麦片挺好吃的。”
“噢,”他抿了抿嘴唇,“运动员的食谱,你知道的。也只有麦片好吃了。”
安娜晃了晃头,手还被他抓着把玩,“你起的好早,”他说,“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又一次,再一次,每一次。
“我在巴黎合作的设计师今晚纽约有个秀,”她说,“他邀请我去,我答应了。”
“帕特,如果你想来的话——”她抬起头看他,狡黠地笑了,“我很欢迎。”
“是的,我想和你一起去,”他叹了口气,狠狠地亲了她一口,不过仍然没用劲,只是用牙齿爱怜地咬了一下,“但是我还要去拿冠军呢。”
“说到这个,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像二十岁男孩的人了,”安娜说,手搭在他的腿上,轻轻抚摸着蜷曲的腿毛,它们摸起来有些毛茸茸的,带着一股介于少年与成熟的纯真和性感,“去年赛季,我的两个球员被爆出在夜场通宵狂欢,吃了两场禁赛,”说到这个她还有些生气,“年轻球员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