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打算压抑

    沈砚宠她，任何东西事情都不瞒着她，办理公务也时时会将她带在身边。

    虽说咱们唐大人与这位使臣大人多年不见了，但毕竟是老朋友了，咱们这么多年来搜罗过来打算送给他们的礼物应当还在吧，既如此，便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刚打算还是继续吃饭好了，便听得沈砚的声音悠悠地飘过来。

    只是唇角的笑意实在藏不住。

    沈砚却没什么大的反应，依旧是那副浪荡样子，语气闲适地像在谈论早膳用什么：稍后本王去拜访拜访本王那一心一意醉心诗书的四弟，楚恭，你替本王去唐大人府中走一趟。

    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以后若真有人将心思打到她身上，起码她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嘴巴是否够紧。

    但是宁十分自觉，她知分寸，往往到了这种时候，总是会自发从沈砚书房翻出本旁的什么书看，看的入迷了，便常常忘记要去看沈砚办公的模样。

    然而饶是如此，楚恭依然没忍住对他这两幅面孔作出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从来都是浑不在意一般，永远作壁上观，表面肆意放荡，随性迷离，实则冷心冷情，毫无波澜。

    尤其是这人还戏瘾爆发，竟然还坐直身体，认真发问的模样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本正经地眨着他漂亮的眼睛，浪荡着笑意问：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私底下相顾无言抱头痛哭？或许，委屈了嘤嘤嘤两声，也未可知呢。

    沈砚听到她的笑声，表情顿了顿，余光瞥了她一眼，没转头去看她，兀自同楚恭交待完接下来的安排。只是眼中的笑意，顷刻间满了视线。

    宝贝看够了？不打算再看看？

    他说的这样不正不经，楚恭却能听懂他话中的深意，点头称了是，复问：那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

    这习惯根深蒂固，她从骨子里觉得，沈砚那些东西，无论是她懂的还是不懂的，她都不该听到。

    是宁一张脸登时红了个彻底。如三月的桃花将绯色染上她的脸。

    沈砚懒洋洋的，一派不愿意多思考的模样：别急呀，他们搞得这样神秘，总要让他们上个菜才是，若这么快就把宴席撤了，那不是不好玩儿了，多没意思呀。

    楚恭一愣，沈砚已经抬起眼笑看着他：剩下的皇子中，大哥和四弟，你觉得，他们会选择谁？

    她咬住下唇，故作镇定地同他对视，声音细细的：就，用膳啊我，没吃饱。

    楚恭听了这一本正经讽人的话还没啥反应，那边一直假装在吃饭其实在悄悄打量沈砚的是宁没忍住，噗嗤一声泄露自己的笑意。

    故而从不知道，原来他办公时，是这样子的。

    这么的性感。勾的她忍不住想要扑上去，想抱他，想吻他，想在他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正是因为如此，当他有朝一日对一个人起了什么心思的时候，那从未对他造成过任何影响，却被无数人奉上高位，被称之为情欲的东西，开始疯了一般地啃食他的所有防线。

    理由扯的这样烂，沈砚却偏偏就是吃她这一套。看到她亮到近乎璀璨的眼睛，他就忍不住心痒难耐，想看她眼睛里满是自己，想看她流泪，想听她哭。满心的欲念几乎压不住，一遍一遍冲击他的自控力。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也从不知道，当他因面前这个人只是咬了下唇便疯狂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时候，该做些什么。

    哪怕她整颗心都陷在他身上，恨不能时时刻刻腻在他身边，他处理公务时，她也依然保持了这个好习惯。

    楚恭和他对视，良久，沉默不语。

    暴露之后又立刻收声，低头扒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正如几年前，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对亲生妹妹持有的，并不仅仅只是兄长对妹妹的爱护之情时一样。他无从排解，唯有继续保持不动声色的

    楚恭这么些年了，也早就习惯了他的性子，知他性子其实顽劣至极，偏还最善蛊惑人心。

    他从来不是个重欲的人，为色所迷这种事永远与他绝缘。他从五岁开始便锻炼自己的心性。遇到任何事情都能从容面对，旁人从来无法看清他散漫笑意背后的真实目的。

    他道：唐则中唐则卿两兄弟近两年来被压得可不轻，想来是被打得狠了些，觉得委屈。明明是他先动的手，他压着打的人，从他嘴里出来却偏与他无甚关系，叹息得跟真的似的：哎呀，到底是谁啊，这样不留情面。那两个小可怜儿，在朝中横行了那么些年，忽有一日被人摁着打压，定是要心生不满的，当真是惹人同情的紧。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双凤眸里满满当当皆被她占据，毫不掩饰地写满戏谑。还是那带着勾引笑意的声音。

    直到楚恭转身离去，是宁都还没从沈砚方才的语气里走出来。

    他俏皮地一眨眼：本王有礼物送给他。

    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是宁的耳尖立刻烧了起来，她的喉咙有些渴，带着微微的痒意。是宁轻轻咳嗽了一下，勉强将这痒意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