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从两人的对话中可以知道夜斗他在隐瞒着什么,似乎还扯出了新的人物,但此刻的神奈喜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紧紧地攥着衣角,现在确实没有多问的必要。
“我知道了。”
“……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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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良转过了脑袋,将目光投向神奈喜,浅笑道:“真是的,你和夜斗都还是那么天真。”
或许她该动摇的,但是某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夜斗的眸子暗了暗,将雪器从野良的脖子上移开,他看向神奈喜淡淡地开口,“不用听信野良的话,好好地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主动?”神奈喜错愕地重复这两个字。
“你叫夜斗用我吧,不然的话——”野良说话间一顿,微微侧过头看向神社前浑身淌血却仍未有后退迹象的年轻神明,“夜斗会死的哦。”
夜斗对神奈喜扯了下嘴角,算是种宽慰的微笑,但下一秒他的嘴角已经抚平,握紧了雪器后再一次奔向了暂时被他砍倒的神社困住的鬼子母那里。
“……”神奈喜看着少女的笑颜本能地感到不安。
“虽然不想承认,但弘音确实是优秀的神器呢,现在变成祝器的他在妖化的鬼子母手里会有多强没人可以说得准。”野良放下手停下数数,微眯起眼睛,而牵起的嘴角仍未落下,“而夜斗手中的不过是个十几岁刚成为神器的少年,两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握紧的拳头在挣扎了两下后松开了,他睁开眼睛正视前方,视界变得无比清晰——
恼羞成怒的鬼子母指着平安落地的年轻神明喝道:“你以为随便临时拿来凑数的神器就可以赢我
野良没有转头,仍旧笑眼看着神奈喜,伸出右手轻轻开口,边数边一根根弯下手指:“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鬼子母是婴孩的守护神,如果是她的话,完全可以找到弘音投生的妻女。”野良掩着嘴轻笑一声,“神器说到底还是人类,最后还是会被这些尘事牵绊住,不过这倒是正好遂了想要向夜斗报仇的鬼子母的愿,毕竟弘音还在那时成为了祝器,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从废墟中脱身的鬼子母因为愤怒大声嘶吼,她凌空向夜斗所在的方向挥刀,明明还隔着数米远的距离,这一刀眼看又要割到夜斗身上,但只差了一点点,被他手中的神器挡了下来。
“好啊。”她无所谓歪了下头,仍旧慢条斯理地说道,“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神奈喜看着这样的夜斗愣了愣,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夜斗,肃杀无情、不苟言笑,与平日里那副闹起来翻天覆地的样子完全不同——又或者说这才是夜斗藏在最深处的真实模样。
没错,他们的敌人没有变,唯一要做的仅是将成妖的鬼子母剁个稀巴烂。
“……”
“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野良笑着拉过神奈喜的手,弯起的眼睛看上去是那么纯良无害,“阿喜的话夜斗一定会听的。”
“夜斗是唤不回弘音的。”野良貌似好心地向神奈喜解释道,但表情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他可是主动去找的鬼子母。”
“你在罗里吧嗦些什么。”近乎变成一个血人的夜斗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而远处是神社轰然倒塌的声响,月光下夜斗苍白的面容与血色相交,湛蓝的眸子里蒙了层淡淡的杀意,“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死。”
与神奈喜的表现不同,被刀抵住脖子的野良神情不变,更别说惊惧了,嘴角仍是不会变的浅淡笑意:“说的也是呢,夜斗要是死掉的话,父亲大人和我也是会很伤心的。”
“真是勉强啊,夜斗。”被拒绝的野良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仍旧是笑吟吟地将伸出的手收回,平静地望着不远处那徒然改变了的气氛,“明明用我就可以了,就算是祝器我也能干干净净地砍落。”
就像是合着野良的拍子一样,不远处仍在与鬼子母缠斗的夜斗身上不停地添上新伤,原本的白色T恤竟被他的血硬是染成了红色,但他始终没有停下,固执地迎上鬼子母的利刃。
“……”
在野良话音刚落的瞬间,雪器已擦过她的发梢落到她的颈脖间——
“闭嘴。”神奈喜敛下了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啊,还没有跟阿喜解释过呢。祝器就是神器进化的产物,外形较之前会有所变化,也是神器宣誓永远忠于主人的证明。”野良说到这又笑了,“这么一解释,反而觉得更好笑了,永远忠于主人什么的都是些自欺欺人的笑话呢。”
……
神奈喜微皱了眉头,她看得出眼前的少女说的不是假话,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定是抱着将鬼子母与弘音一起砍杀的心情:“夜斗不会斩弘音的。”
“……夜斗。”神奈喜紧紧抿着嘴,她无法移开视线,那一刀刀就彷如割在自己身上一样。
“……”神奈喜并不明白野良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非常不喜欢她的这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