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容绣不是不生气的,她向来护短,一想到宋子遇一心为民却被这般对待,她的一颗心就发凉。
晋王好歹是永安帝的胞弟,永安帝是微好皇帝,为了大周殚精竭虑,这堤坝修建起来为的是普通的老百姓,是为了大周的子民。作为永安帝的兄弟,即便不能做出什么利于民的事来,也不能这般拖后腿吧?
可若说这事儿晋王不知道,徐容绣是不信的。所以她对曹尤说话的时候难免带了情绪,她迫切的希望曹尤能快些将这消息传回京城去,好让永安帝瞧瞧,他护着的亲兄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为他的大周做了什么!
低级的官员拿着低微的俸禄奔波在田间地头河边江边,世代荣华不知人间疾苦的亲王却在背后捣鬼迫害臣子。这事若是传出去,让大周的官员如何不心寒,让大周的百姓如何不惶恐。
徐容绣以前顶多算讨厌晋王夫妻,如今却有些瞧不起,他们这样的人凭什么就站在高处想搞谁就搞谁?
宋家与晋王府的恩怨曹尤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本人对晋王的所为也颇为不耻,晋王简直有负皇恩,白白吃着用着朝廷的俸禄却在后头做这样的事情。
曹尤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报与不报是我们锦衣卫的事,太太不该过问的。”
徐容绣颔首明白他是为了她着想,继而对福贵道,“你回去告诉大人,就说我知道了。”待福贵走后海棠问她,“太太,咱们现在去哪?”
“当然去看铺子了。”徐容绣神色如常道,“街上有老鼠也不能不上街不是。”
曹尤哂笑,竟将晋王比成老鼠了,不过似乎挺贴切的。只敢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在万岁爷跟前还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啧,委实可恨,又令人不耻。
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了,后头的事按察使必然秉公办理,只不过他们也只能抓晋王妃表兄的堂弟再进一步审讯,结果还是要上报到朝廷,到底要不要查下去还得看永安帝的意思。
徐容绣有些气闷,因为永安帝是有些护短的,尤其他一母同胞如今活着的只有晋王一个。恐怕不是谋反的大罪,永安帝都不会过多降罪。何况她与宋子遇如今都安全,堤坝虽然坏了可也没有人员伤亡,想要凭着这个扳倒晋王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覃家,那就不一样了。她心中不由冷笑,扳不倒晋王好歹也让永安帝心里留个疑影儿,覃家因为陕西的事情再加上这事恐怕就难以逃脱了。
想清楚这些徐容绣带人继续上了街,济南府是山东直隶的府城,此时秋闱已经结束,街上还能见到不少出来参加文会的书生……
秋闱……书生!
哎呀,坏了!
徐容绣猛然记起她弟弟今年可不就参加秋闱了?可不就在济南参加的?
现如今秋闱已经结束了,她来山东这些日子竟然完全没记起自己的亲弟弟来,实在令人汗颜。若是被蓝容恩知道自己被姐姐忘的一干二净是不是得伤心死了?
她眼前突然就闪现出蓝容恩小时候怯怯的躲在她身后的可怜模样,也越发的觉得自己不应该了。
旋即她又有些气愤,她忘了宋子遇也忘了不成?
徐容绣有些羞恼,连忙让人去衙门问宋子遇关于蓝容恩的消息。
作为一个负责人的长姐,她竟然将亲弟弟秋闱这事儿给忘了。这要是自己的儿子恐怕也不会忘吧。
曹尤不由幸灾乐祸道,“兴许蓝少爷未中所以宋大人怕你担心生气才没告诉你。”
他一说完就见徐容绣瞪了过来,徐容绣面含讥诮冷冰冰道,“你信不信,我弟弟定是山东省的解元。”
曹尤想起那个长相俊美的可怕的少年有些不信,“若是中了宋大人为何没告诉你?”
徐容绣嗤道,“这街上有的是书生,随便打听打听便知。”
曹尤不信邪,竟真的去拦住一书生问道,“敢问兄台可识得蓝容恩?”
对方惊讶道,“蓝容恩?那是咱们山东直隶的解元啊,听说他姐夫就是主持山东黄河水患治理的宋大人呢,宋大人以前也是进士出身呢。”
曹尤面皮抖了抖,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出。
对方说起蓝容恩那是滔滔不绝,连连说了不少蓝容恩的事迹,比如说在文会上做的诗文被主考官夸赞,甚至主考官还想当场将女儿许配给他等等这些事情。
曹尤打断他道,“多谢兄台,不知从哪里能找到蓝老爷?”
那人道,“就在贡院旁边的客栈,应该还没走。”
待与人道谢过后曹尤面色复杂的朝徐容绣走去。徐容绣并未听见他与那书生的谈话,可瞧着对方手舞足蹈的模样和曹尤的表情徐容绣就知道她猜的是对的。
也不能说是猜,毕竟她是得了先机,知道事情发展的。蓝容恩的确如原书中那样中了解元,那么明年春天又将是个状元。
曹尤叹气道,“是我小瞧他了。”
宋子遇来山东是主持黄河事情,倒是不会与科考扯上关系,瞧着那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