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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瑞迷迷糊糊地爬起床,洗了一把脸之后跑进厨房,在将厨房弄得一团糟之后,终于捣鼓出了个还算可观的蛋糕,上面被她用棕色的字体扭曲地写着「何慕,生日快乐!」
八月初八,何慕的农历生日,他一直习惯于过农历的生日,以至于凌瑞现在也只过农历的生日。每年他生日,凌瑞都会自制礼物送给他,
今年,他们是说好的这时去苏梅岛。
计划确是永远赶不上变化,旅途还没启程,他们就已经渐行渐远。
凌瑞是不甘的,思前想后,如果他渐行渐远,那自己就紧紧跟随吧。他们是最亲的人,他甩不掉她的。
凌瑞打算亲自给他制作生日蛋糕,她想不到比这更甜蜜的东西。想法很好,但是实践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凌瑞从未下过厨,更没做过蛋糕。为了制作这个,她早早地就开始试手,失败的次数多于成功的次数,或许这份甜蜜被上天眷顾了,她今天一次便成功。
晚上十一点半,离十二点还有三十分钟,离今天结束还有1800秒。
可是,何慕还没有回来。
凌瑞拿起手机给何慕发了自那天之后他们之间的第一条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一直坚信何慕会回来,过去的十年时间里,不论是何慕生日还是她生日,他们都会一起,为彼此庆祝生日。即使今年有许韵晴在,也不应该有例外。
何慕的消息传到凌瑞手机时,时钟刚走过十二点二十分。
「今晚不回去。」
短短的五个字,十年的往昔如烟飘去,珍藏的回忆终究只能是自己的。凌瑞没有哭,只是过去的片段一直在脑中错乱闪现。
十六岁时,十岁时,七岁时…
凌瑞总能记得刚来这里的情景。
邻居阿姨将凌瑞送进家门就走了,叮嘱她要乖乖地,不要到处跑,不要乱碰东西,等着叔叔回来。
凌瑞也真的一直蹲在沙发角,不跑也不碰东西。从白天等到夜黑,肚子也从咕咕叫到偃旗息鼓。最后,她靠着沙发边缩成一团睡着了。
凌瑞是被吵醒的。此时的屋子里依然没有一丝光亮,东西被碰撞的声音从门廊处传来。她吓得蜷缩地更紧,憋住呼吸。
一男一女的轻声细语。
然后,两道人影出现在客厅,一前一后重叠躺倒在凌瑞旁边的沙发上,她此时一动不敢动。
“帮我口。”
“不帮。”
“帮不帮?”
男人不知弄了女人哪里,她在沙发上咯咯笑起来。沙发开始动来动去,一只手在凌瑞头顶处乱抓。
“啊。”
女人尖锐的声音刺破满屋的淫糜。
“怎么啦?”
“这里…有…有有东西…”
灯被打开,亮光遍布屋子。凌瑞长处在黑暗中,刺眼的白光让她眼睛突现黑线,等缓解过来,睁开眼,她的面前是一个放大的男人脸。
那时的凌瑞不懂形容初见何慕时的心境,她只知道那是张漂亮,好看的脸。
凌瑞立马又将眼睛紧闭上,她害怕。
“哪里来的小毛头?”
何慕疑惑,复又隐约忆起说这几天会有个小孩要来这里。那天他喝了不少酒,来人说了一大堆,他不耐烦地将钥匙丢给她,叫送过来。
之后,他忘记了这事。
这孩子是他不同父不同母,但又同在一个户口本里的哥哥的,重组家庭,本就没太多亲情,而那个哥哥跟他年纪相差大,更不相识。因母亲去世,自己也早已离开那个家。但现在突然来了一个他的孩子,不免不适。他那个哥哥前不久在一场车祸中,夫妻两人双双殒命,留下一幼女,而家里人早已死绝,唯剩下他。
“叫什么名字?”
凌瑞如履薄冰地掀开眼皮,牙齿打颤,“凌…凌瑞。
何慕跟着她的话念,“凌林瑞?”
他白色的衣衫敞开,胸膛外露,里面肌肉精瘦,裤头松开着,鼓起来的黑色底裤在蓝色牛仔裤的下面尤为亮眼。
凌瑞没有鼓起勇气纠正他。这导致之后那段时间里何慕一直叫她凌林瑞,后来在他们稍熟,凌瑞要办理上学事宜时,何慕才知道凌瑞不叫凌林瑞。
今晚的艳遇是泡汤了,何慕让女人先走。
凌瑞依然坐在地上,抱成一团。
“我叫何慕,是你爸爸没有血缘的弟弟。以后你叫我……”何慕停顿了一下,他对于这个突来的称谓还是有些膈应,“……叔叔吧。”他清了下嗓子,接着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我会很忙不经常回来,至于吃饭什么的,我给你钱,你自己搞定。”
他此时并没想到从小被父母宠爱的凌瑞,并不会照顾自己。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凌瑞会,因为他这么小的时候已经干着各种各样的事了。
之后,他们一大一小就这么凑合地住在了一起。
何慕不是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