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骑手抱着头盔冲进电梯,青年放下手说没事:“哪层?”
外送员甩甩头发,雨披垂挂着的雨滴表演高台跳水,像股溪流汩汩往下,汇聚成瓷砖上一小摊湖面,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报了数字,往一旁挪,以防碰到青年的运动挎包,城市下水井不堪接连暴雨,将宽敞六车道堵成滔滔江河,骑手乘风破浪,在小区门口摔了一跤,现在衣服上还沾有淤泥。
青年表情惊喜,将手机尾号告之他,二人礼节性笑声里完成一场小型的仪式,骑手连声道谢,离开雨雾笼罩的观光电梯,赶在前一位住户完全撤出后脚前窜进单元铁门的开缝里,消失雨声中。许致的头发也湿,他打开大门,停在门厅换鞋,阳台传来絮絮人语,柳昭往屋内探头,用大伤初愈的右手举着电话往浴室走,再出来时许致已站在冰箱柜门后面放食材了,青年才将一柄青笋摆稳,毛巾柔软蓬松地盖严潮湿黑发,他掀起挡住视线的洁白茸毛,尼龙标签下仰望柳昭离开的背影。“.....是月嫂,在放菜。”
“你不是跟我说已经开始学了?”电话那头翻动着的纸张哗啦哗啦响,间歇插进敲打键盘的动静,指挥大厅的广播通报每隔六十秒播报一次,战场时局瞬息万变,无论哪一方都需要保持信息的更新速度,“......再加两张装甲车过去,他们撤退得很慢......我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烧的菜?”
柳昭对不时打断两人的经纬位置报送没有概念,他听得出有人在催促指挥官,但德尔曼语气悠闲,如花园里散步,看来战斗尽在掌握之中,他些许安心:“你不回来怎么吃?”
对方被他字间毫不掩饰的责怪逗笑,德尔曼清清嗓子,他没忘记自己身处井然忙碌的首脑指挥部,站在沙盘边上稍沉思,掷下两枚炮弹模型,紧随他移动的部下诧异,但马上豁然,示意观测员调配卫星影像,命令快马加鞭地往下传递,前线侦察兵刚刚阅读完最后一条指令,歼灭机的阴影已轰然笼罩于荒茫沙漠之上。
“....抱歉,我没想到会延期,”德尔曼的身影消失在密码门后面,顺着苍白严密的走廊往上走,“阿曼达怎么样?照片里挺乖,像你。”
b超看得出个屁长相啊,他白眼内翻,雨水席卷人间的清爽他吸收足够多了,走进客厅扶着抓杆坐进沙发里,女儿是在他没察觉的时间里悄悄长大的,柳昭站了半小时,膝盖竟然稍稍发酸,他抬起小腿揉着,舒缓疲劳,“你闺女每天对我拳打脚踢的,凶得要命,像谁?”
天台狂风猎猎,铁门“噶呀”闭合,敌军鸣金收兵,剩下的善后事宜甚至不需要指挥官,一切只需要按照符合合众国战俘处理法的程序实行,或者不按照,他不知道,胜负已分,留恋收尾不是他的风格,在没有重点的对话里消磨时间也不是,“.....我对你干的不止这些,柳昭,怎么不直接说想我?”
“你呢?你怎么不.....”
“我爱你。”
柳昭红着脸直直倒下去,像是被一枪击中,心脏爆裂的瞬间夺取了所有呼吸,他刚想说什么,却又没想好要说什么,突兀简朴的情话如同插进他胸膛里的致命一刀,连气管喉咙也划开了,解剖得一丝不挂,“你突然.......”他看到茶几边站着的脚,撑住桌沿坐起,脚趾已经踩进拖鞋,措不及防被拉回去,雨水气息倏地降临,好似小老鼠踩滑了脚掉进大水缸,柳昭急忙捂住听筒,悄声问你干嘛呀。
“我刚去健身了,现在要补充蛋白质。”
“冰箱有鲜牛.....”大手往他睡衣里伸,柳昭当即明白这只色狼的意图,然也腾不出手阻拦,只能抬起膝盖,夹住蟒蛇一样攀索身体的精壮手臂,眼神警告对方不要胡闹,“....是,好,那你......”
力道落到腰部,青年往身下一拉,柳昭老老实实坐进他裤裆,吓得窜进沙发另一头,“没!没事,我还好,不辛苦.....你问月嫂?”
玉白小脚坚定推踩来犯者胸膛,许致单穿件短袖,脚掌下承压着的肌肉如何一番诱人触感不必多说,可他也怕眷恋,“月嫂不错.....做饭也好,手脚都麻利的,听话,特别——听话。”牙根狠恨发痒,他猛踹,对方身体和其腹上的肌肉一样刚毅,拳脚相向下纹丝不动,色狼手指扣进伸缩裤带,准备剥开熟蜜桃品尝了,柳昭忙不迭拉起上衣,将无辜艳丽的乳尖送入粘人空气,舔这里,别碰我下面,墨色眸子努力表意,他使人咬牙切齿、忍辱负重的意,“.....不用不用,就这个,这个挺好,特别尊重我......”
猫毛竖立,柳昭难以自持地后仰,许致舔得慢条斯理,不咬只叼,只牙尖轻磨,日历涨奶苦楚的母亲受不了此番撩拨,僵硬得连脖颈也曲成座小拱桥,桥头是胸前感触,桥尾是喉咙声带,他仓皇之中捂住嘴,调整呼吸:“....我很好,没、没什么不舒服的,”男人无暇顾及此方动静,语气冷静闲适,似乎再回到指挥中心,几双战靴把地板砸得砰砰作响,他弟弟也难持冷静,捂严筒小声叫:“轻点!”
如此在疼与麻交织的地狱里轮回许久,母体终被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