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这么重要的事不能耽搁,我可以的。”虽然说话有些接不上气,使他的逞强难立脚,但为了使许致相信,柳昭拉他手掌摸自己脸颊。
许致着实被滚烫触感吓了一跳,怕柳昭担心,他保持着语气中的镇定:“....的确好多了。”
“许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他被男人掬挤两边脸庞,握成张小猪脸,嘟囔着一蹙眉,就更像了。
“不是不是,老婆,你饿不饿?反正这半小时也没事,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让他吃药,乖乖回家躺着等退烧,结果两只猫爪突袭他胸口枪驳领,空气里暗香浮动,许致霎那间动了恻隐之心,让小猫一头子冲上脸了。
“等、等下....”
“你不是想吃奶吗?”
像是突然强光直射,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大狼一瞬有些动摇了。
“老公,这些奶水没人吃,我好涨......”柳昭一边委屈抱怨,一边观察许致神情变化,在勾引小男孩这方面他势在必得,从未失手,即使发了高烧,也只会渲染气氛,徒增于意志的摧毁力。
“你得等回奶啊!马上就成功了,老婆,咱可不能.....”猫鼻已快蹭上他嘴唇了!谁还有心思听他唠叨,连他自己的小弟弟都不情愿听!而柳昭漂亮脸蛋之下、俏丽可人的小下巴之下,衬衫领仍高高裹拢精巧脖颈,如最后一层糖纸,抑或礼品盒上伸出的那截彩绸,总之最上方优雅的银领针正在递邀请函呢。
发信人伸来手臂,轻声提醒:“等会儿别扯坏了,今天的奶水都是你的,慢慢吃....”
回奶什么的下次再说吧!大狼心一横,发誓非剥了这只惑乱人心的小妖精不可,而一下手,烫得跟火炬似的小人就鬼嚎,许致听闻柳声细语夹带的浓厚鼻音,咬牙将自己解开的纽扣一颗颗扣回去。
“嗯.....许致.......?”柳昭难受得有些神智不清,好在许致选择不勉强。
“老婆,忍一忍,我回去一定帮你吸。”等你病好了一定。
“许致.....呜.....我头好晕.....”
“别哭,别哭,”他捧着柳昭脸蛋,一揉揉出好多泪水来,柳昭每每感冒都要泪腺决堤,时常眼眶潮湿,无法自控地掉水珠,“老婆,我们马上就要走到未来去了,你别泄气。”
“.....什么未来?”
“你想要、我承诺的未来,”他拿出内口袋里的提词卡,“你能半小时背誓词吗?”
柳昭花了五秒才聚焦视线,等到第五点九秒,意识到许致手里拿的是结婚誓词,他当场清醒。要是还多半分力气,柳昭都会毫不犹豫地开门逃走:“......你准备就让我讲这个致辞?”
“不,我打算把这当作结尾,”许致试着用目光安慰他,“老师,我们还差个婚礼,不是吗?”
所以才让他穿白色礼服吗?柳昭内心震惊不可估量,震撼难以言表,醒来时房间的花束,出门后车上的花束,宴会厅里的花束,连收音器杆儿都系上彩结,以上种种。明明都无比具有指向性,像屋子里四处堆积的地雷,现在成吨爆炸。
聚光灯将证婚人光秃秃的天灵盖照得油光水滑,其光后,玫瑰花瓣从天而降,同时落在两位新人的肩上,像场大雪,这种浪漫却老套的招式他怎么想到的?柳昭僵硬极了,诺大背景下他渺小得像蚂蚁,找不到身为主角的真实感,也无法不僵硬。他磕磕巴巴念完致辞,誓词部分就更糟糕了,证婚人是谁?他又没记住,但对方秃顶脑袋景吸引了自己的全部注意,被许致捏了捏手心,他才回神,惶恐不安地丢出那句:我....我愿意。
直播结束后,演播厅响起巨大的欢呼和掌声,礼炮轰鸣,木塞弹出香槟酒瓶,柳昭顶着漫天彩屑挣脱爱人怀抱,逃似地跑下场,问助理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很不自然?助理连忙摇头,给他递纸巾,笑着说很好呀,很漂亮呀。上次拍完结婚证照片,柳昭问她同样的问题,她也是这么回答的。
他往化妆镜前一凑,好家伙,上唇位置亮晶晶,透明鼻涕直流,像扑了高光粉。
柳昭有仪式恐惧症,他认定一切美好都该水到渠成,自由生长,何必多此一举,和许致在一起是、和许致一起养小孩是、让许致明白自己爱他也是。但他的退却无故留出了许多供另一半自由发挥的空白,致使柳昭不确定自己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更多,直到那天晚上,他也保持着僵硬的语调和姿势,许致抱他像抱一根木棍。
老婆,理理我呀,老婆、老婆......
这个白痴!多少台设备怼着,自己感冒多严重——一听到那句“你现在可以吻新娘了。”他有本事说亲嘴就亲嘴,柳昭暗骂,白痴白痴白痴!
“到底是什么未来?”他拎着小狼耳朵问。
“有你的未来。”
“什么未来?”
“和我在一起的未来。”
“哪个未.....”他手指脱失抓力,胡乱一扬,拂到许致后脑,立刻抓住了,男孩才打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