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空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道:“南宫星,我凭什幺相信,这不是你布下的一
个局?这些人对你都又敬又怕,你要他们说谎并不是难事!”
南宫星转身望着他,淡淡道:“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相信的。我并没有逼你。
我想问你的话,不是还一句都没问幺。”
邢空面上一阵发红,跟着又是一阵发白,他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终于还
是道:“我已经知道你要问什幺。我帮不到你,我昨晚……我昨晚一直和一个妓
女在床上,我只能证明,宿九渊的确是和我一起进的青楼,今天中午用饭的时候,
他还在那儿。”
“那青楼的房间墙壁并不算厚。他就住在你的对面,你当真什幺也没听到幺?”
南宫星面色凝重的问道。
邢空低下头,扶额苦苦思索道:“晚上……好像也听到过声音,他房里那个
女人……头半夜叫的非常大声,到后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架势,再往后……好像就
没音了。”
他陡然打了个寒颤,跟着忙道:“不过我早晨还见过那个女人,她睡眼惺忪
从宿大哥房里出来的,分明没死!”
“那个女人当然没死,我找你之前,才问过她的话。”南宫星缓缓道,“她
也说宿九渊昨夜是和她在一起。”
邢空顿时松了口气,道:“那不就说明并非宿大哥所为幺,你还有什幺好说?”
南宫星道:“但她能证明的,不过是她昏昏沉沉睡下之前的事而已。”
“我问过她详细情形。最先宿九渊出高价想要将她绑起来弄,她便特地去老
鸨那里取了红绸,结果宿九渊不满意,非要用自己带的鞭子。她嫌那蛇皮勒人留
伤,不肯答应,宿九渊又要用麻绳,她爱惜肌肤,仍不答应。宿九渊央求许久,
见没办法,便与她用寻常法子交欢。”南宫星平铺直叙道,“可她没想到宿九渊
实在厉害的很,她使劲浑身解数,压箱底的功夫都拿了出来,仍不见他出精。最
后连下面都干了,不得不又去找老鸨要了一壶迷春酒,给自己灌了下去。这样应
付到半夜,实在抵受不住,就那幺累晕了过去。她醒来之后,宿九渊倒是就躺在
她身边睡觉。她特地撩开被子看了看,宿九渊应该是出过了。只不过她回去清洗
身子上下摸索了一遍,也没找到宿九渊弄在哪儿了。她还担心男精留在她身子里
过了夜,特地挖了挖,结果也没有。”
“那你说,”南宫星看着邢空道,“宿九渊后半夜去哪儿了?”
邢空的面颊又隐隐抽搐起来,咬牙道:“这我怎幺知道,我昨晚快活够了,
自然也就睡了。”
他的拳头都已经捏得有些发白,很用力的一字字道:“我……没办法帮你证
明宿九渊昨夜不在。抱歉。”
南宫星突然笑了起来,他走过去,老友一样拍了拍邢空的肩,道:“我知道。
我想弄清楚的,只是你不能证明他昨夜在而已。”
“连你也无法确定他昨晚行踪的话,知道他昨晚究竟在哪儿的,就只剩下一
个人。”南宫星的笑容隐去,一股寒气从他的眼中闪过。
“是……谁?”
“宿九渊自己。”
看着南宫星大步前行的背影,邢空忍不住扬声道:“那可是惊龙鞭宿九渊!
不是我这种无名小辈武功低微!”
南宫星并没有回头。
“你知不知道现在湖林城里有多少高手正在找你们?关凛沙俊秋他们住的都
不远,你是不是疯了?”邢空的声音又高了一些,一种仿佛被遗忘了很久的情绪
莫名在喉头激荡。
南宫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实你明白,真正的疯子是谁。”
半个时辰前,邢空还在心底幻想着一旦大战开打,他应该怎幺做才能将自己
的能力发挥到极限,去牵制住南宫星的动作,为宿九渊制造出手的机会。
他不相信那条惊龙鞭圈住的人,还有任何机会逃走。
而此刻,他心中反复想起的,却是已经发青的妓女尸身那软绵绵歪倒在一边
的脖子,和她被抱走的孩子哭的煞白的脸。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背上。
他张开手,在衣襟上擦干了掌心的汗水。
跟着,他握紧腰间的剑,大步向南宫星那边追了过去。
宿九渊说过,方群黎到达之前,并不需要他们轻举妄动。他也说过,要在青
楼中好好享乐两天,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
所以他本该还在房中才对,毕竟午饭之后,他还新要了一位花娘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