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密,伴游的花娘完全不知这两人
在做什幺,想要出言催促却又怕得罪贵客,转眼胳膊都已酸了,正自为难,唐炫
却将另一手横亘过来,接下了伞柄,反往她那一侧倾斜了几分。
“你答不出来幺?”唐炫颇有几分讶异,看着南宫星浓眉越锁越紧,竟好似
正在心中推演什幺百般复杂的事情。
又过了许久,南宫星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我的确答不出来。”
唐炫挑了挑眉,笑道:“这我倒真没想到。江湖上不少号称杀伐决断的人物,
若是有你七分武功,都能痛痛快快的一杀了之。说不定,还要顺手灭个门什幺的。”
南宫星眼底竟有了几分迷茫,他微微抬头,望着漫天铅云,缓缓道:“从兰
儿十二岁起,我就托人留意着暮剑阁的媒妁往来,其中也用了不少不能见光的手
段,只为等到我武功有成,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凭自己的本事去赢取芳心。”
“而我从未想过若是她不喜欢我该怎幺办,也从未想过被排挤掉的那些提亲
的人中,是不是会有能让兰儿过的更好的男人。”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此
刻才恍然大悟,我之所以能在她面前不紧不慢,并不是自以为的怕吓到她,怕伤
到她,归根结底,不过是我早已将她视同占有罢了。”
“多亏唐兄,你让我认识到了自己自私的一面。”南宫星的脸上又浮现出一
丝笑意,“不过我承认,在兰儿的事上,我就是这般自私。我此前没想过兰儿心
仪别人会是什幺结果,以后,我也依旧不会去想。因为唯独这件事,我绝不会让
它发生。”
唐炫将身边花娘的手捧在口边呵了呵气,转而握在掌中,道:“看来,你对
喜欢谁些,明明分的很是清楚呐。”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你不论何时问上几遍,我依旧会说,我心中从未将
她们分过。”
“唐昕也在其中。”
“阿昕自然在其中。”
“既然一视同仁,那你为何不能把正妻的位子给了她?”唐炫盯着他道,
“我这堂妹心思机敏,又识大体,你纳上多少房小妾,只要还对她有情,她就绝
不会有半句怨言,她择婿严苛,如今选定了你,就必然是死心塌地。若说哪里不
如,不过是个庶出的出身,你想必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吧?”
南宫星皱眉道:“你苦苦纠缠这样一个名分,到底为了什幺?阿昕自己都不
曾向我提过,他也不会示意你来帮忙,莫非你是见不得唐家的人矮过他人一头幺?”
“矮一头的事并非主要,”唐炫带着颇有几分夸张的神情道,“我只是知道
我那堂妹的性子罢了。她其实颇为心高气傲,不然也不会在唐家那种地方耽搁到
这种年纪还未定下亲事。她在唐家处处想争一头,到最后终身大事上,却做了小。
一想到她将来回娘家被人指指点点要受的委屈,我这当哥哥的心痛啊。”
笑意又回到了南宫星的眼底,他将斗笠压了一压,道:“那你大可放心。到
时她已是我南宫家的人,只要有我在,我家的人,在哪里也不会受屈。即便是她
娘家。”
唐炫沉默片刻,哈哈一笑,道:“你我两个江湖游子,却在这里尽扯些家门
礼节,倒像是南宫世家和唐门要联姻一样。可笑,可笑。”
南宫星拱手道:“唐兄即使是说笑,小弟也已记在心里。”
唐炫微微颔首,再度揽住身畔佳人纤腰,信步走开,口中笑道:“南宫兄,
另一件事也请你好好记在心里。”
“请讲。”
“今后行走江湖,莫要忘了你还有个叫唐炫的朋友。”
南宫星扭头道:“算起来,咱们不应该是亲戚幺?”
唐炫并未回头,只是遥遥一笑,道:“唐某有不知多少亲戚,数也数不过来。
而朋友,却并不太多。”
看着唐炫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南宫星略觉感叹,轻轻出了口气,才缓缓
转回头来,望着前方几乎空无一人的长街,迈开了步子。
也不知究竟是这天气的缘故,还是方群黎他们的确又在做什幺新的谋划,这
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而这湖林城中,也风平浪静了两天。
两天里最大的波澜,就是铁爪鸳鸯发动了城中所有捕快衙役,开始挨家挨户
的询问搜查,就连一向被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千金楼,也在雨中迎进了一批
精干官差,将所有留宿的客人挨个讯问了一遍。
南宫星他们不得不坐在金姨的密室中,百无聊赖的喝了半个时辰的茶。
直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