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喝,微曲双腿借着方才蓄足的真力猛然一踏,不往外挣,反而
沉肩竖臂狠狠撞在墙上!
本就已破了两个大洞的墙壁轰然崩裂,南宫星也斜身撞出,不光躲开了于达
安那一剑,还顶着搂住他的那九尺巨汉直直从屋外另两人之间冲了出去。
撞在那巨汉身上,南宫星就已发觉对手一身铜皮铁骨正是横练行家,耐打的
很,寻常法子必定难以挣脱,趁着尘土飞扬撞到外面之际,他双手一搭,施展情
丝缠绵手准确无比的捏住那巨汉肘筋,仗着此时一身纯阳真气,狠狠捏下。
那巨汉的横练却着实了得,硬是丝毫不松,虎目一瞪,反倒搂的更紧了些。
可惜南宫星等的就是此刻,他就是要让这巨汉以为自己要耍花招逃脱,所以
即便烟尘迷眼,还是用力睁开了眼皮。
这一用力,便恰恰抵消了人天生保护眼睛的本能导致的极快反应。
而没有人的横练功夫,能练到眼球之上。
也没有那个横练高手的动作,能快得过南宫星的大搜魂手。
「啊啊啊——!」一声凄厉无比的呼号冲天而起,南宫星一脚把双手捂脸血
流满面的巨汉踢倒,反手一甩,两颗眼球直飞两个持枪者面门。
血呼呼的眼球当作暗器没有什幺威力,却很少有人能忍住不去躲开。
这一躲便已是南宫星能抢到的最好机会。
脚下一踏,他飞身越过院墙,落入年铁儒那边。
年铁儒与两个蒙面人缠斗至今,身上早已布满血痕,要不是对方那两对分水
峨嵋刺被他腰刀占了兵器便宜,他只怕也撑不到这时。
知道自己若是一走了之,这对捕头夫妻的性命只怕不保,这笔烂账保不准还
要扣在头上,南宫星早没了半分留情的打算,狼影幻踪步法一展,便闪入那两人
身前。
两对峨嵋刺配合极为默契,当即两上两下凌空虚点,分明是要拖延一招半式,
等其他人过来支援。
他们却绝没想到,南宫星竟不闪不避,双臂一摆左右开弓,积累真力陡然爆
发,小腿肩旁被峨嵋刺刺入同时,落日神拳的威力也尽数送进了那两人胸前。
喀喇喇一串脆响,两人胸中筋骨尽裂脏腑崩碎,两口鲜血噗的一声同时喷在
覆面黑巾之中,破口袋般飞出数丈,倒在院子另一边。
「年大人快走!他们是冲我来的!」南宫星连忙说道,压低声音传音入密接
了一句,「宁大人在屋中昏了过去,我用破布盖着,你过后记得来救!」
年铁儒却将腰刀一横,怒道:「你是我们夫妻手中的犯人,尚未去陆阳过堂
对质,岂能叫你死在这种地方!」
他话音刚落,墙外那两个持枪的已经翻了进来,于达安那三人也破门而出。
年铁儒怒喝道:「你们袭击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于达安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余下四人互望一眼,立刻散开扇形围上,他面
上浮现一丝苦涩的微笑,下令道:「上,速战速决,莫要伤到无辜百姓!」
南宫星已是筋疲力尽,额上汗珠滚滚,还能运用的真气不足二成,方才两招
落日神拳倾力而出,如今就是想独自逃出生天,也是力有不逮。
「我真没想到,最后竟和你这幺个男人死在一起。」南宫星向年铁儒苦笑说
道,内力由阳转阴,斜目盯住于达安,已有了用孤烟掌换掉这位副堂主姓名的念
头。
于达安却也不是傻子,神情一凛,提醒道:「大家动手时小心一些,他方才
用过孤烟掌,楼主果然亲传了武功给他。别被他困兽犹斗,再带走兄弟们的命。」
「你担心的太多余了。」一旁的院墙上,突然传来一个隐隐带着怒气的女声。
众人循声望去,墙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娇俏秀丽的苗条少女,面上噙着一
抹微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她的右手握着腰间的弯刀,左手,却拎着一个人头。
那人头眼窝空空洞洞,血痕拖曳而下尚未干透,分明就是刚才被南宫星挖瞎
了的巨汉。
即便是骤盲之下运功松懈,院中拿着兵器的诸人,却也没一个敢说自己能轻
轻松松砍断这铜皮铁骨的脖子。
「薛怜……你竟然来得这幺快?」于达安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剩下几人听
到他说出的名字,也立刻将兵器纷纷转向这边。
那姓刘的汉子颤声道:「她……她就是外三堂里……那个薛怜?」
于达安咬牙道:「是她,若不是这年纪轻轻就成了凶煞堂头号高手的狠角色,
咱们这幺多人又何必挑这个机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