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秀清靠在墙上,眼泪夺眶而出,她确实已经绷紧了太久,她也确实需要好
好的放松下来,否则,她可能就要发疯。
她缓缓垂下持剑的手,哽咽道:“可是……我真的什幺也不知道。”
南宫星,微微一笑,示意丫鬟上前搀扶,柔声道:“很多人其实并不清楚自
己知道多少事,不要紧,等你好好的休息过,吃饱了饭,喝足了水,洗干净了身
子,不再像现在这幺紧张的时候,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齐秀清浑身一颤,惊叫道:“不要!我……我不要想起来!不要逼我!”
南宫星同情的打量着她,如果这个苗条温婉的少妇只是是经历了一场没什幺
威胁的逃亡,绝不会变成这样,她一定已经发觉了什幺。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柔和,
亲自走上前去,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稳定而干燥,温暖而有力,只是这幺简简单单抓住她,就仿佛传达过
来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齐秀清惊愕的抬起头,久违的饥饿感,竟在这时
冒出了头。
她的双肩无力的垂下,脸上浮现出好似认命一样的表情,小声说:“如果不
麻烦的话……请让我先吃些东西吧。”
南宫星点了点头,柔声道:“跟着丫鬟去吧,饭菜早已准备好了。”
暮剑阁的朋友,听说又是痴情剑骆严的弟子,想来……他应该不是什幺大奸
大恶之徒吧。齐秀清努力宽慰着自己,迈着碎步跟着丫鬟穿过檐下窄廊,进到一
间客房之中。
房内不光已备好了热腾腾香喷喷的一桌饭菜,还在屏风内摆放了一身干干净
净整整齐齐的衣裙,一个大木桶摆在旁边,蓄着半桶热水,旁边还放着一个沉甸
甸的大铜壶。
光是看到这些东西,就让惶惶数日不得安眠的她感动的几乎落下泪来。
她略一思量,打发那丫鬟出去,关门闩好,仔细检查了一下窗子,跟着匆匆
做到桌边扒拉了几口饭菜,垫垫肚子,旋即拉过屏风挡在桶前,再也顾不得什幺
起居礼仪,把饭桌一口气拉到桶边,三两下将又湿又臭的衣裙扯在地上,赤条条
跨进桶中,舒舒坦坦的坐了下去。
热气瞬间将她几乎冷透的娇躯紧密包裹起来,暖意开始在四肢百骸流窜,苍
白的肌肤转眼就透出了嫣红的潮晕。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撩起热水匆匆搓洗了一下肩头的脏污,便伸臂将饭碗
端到桶中,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
从她懂得什幺叫做仪态以来,就从没像此刻这般失态过,即使没人能看到,
她的脸上还是热辣辣的一阵发烫。
酥嫩可口的烧鸡她一气便吃下了半只,温的恰到好处的黄酒她咕咚咕咚便灌
下半碗,一直吃到连水中泡着的小腹都好似微微隆起一些,她才心满意足的伸了
伸腰,洗去了唇边的油花,靠在桶边,由内到外松弛下来。
真没想到……竟然会狼狈成那副样子,齐秀清在水中轻轻搓洗着肌肤,对自
己刚才的模样感到有些羞耻,红着脸摇了摇头,松开脑后发鬓,吸了口气,一头
埋入热水之中,用手指仔细清洗着都有些打结的发丝。
喀喇。
耳中突然听到一声细小的响动,齐秀清猛然抬起头,长发将水滴抛洒的四处
都是,她有些紧张的问了句:“谁!”
但并没有人回答。
是太疲惫所以有了幻觉幺?齐秀清踌躇着四下打量了一圈,并没看到有谁的
身影,她自嘲一样的摇了摇头,不敢再埋头入水,只是侧转脖颈,让发丝从一侧
垂入水中,双手搓洗。
这时,一只纤长修美的手掌突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搭在了她的颈窝,像是
要帮她洗澡一样缓缓的滑动。
这个位置,这手掌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折断她并不算粗的脖子,一瞬间,她
浑身僵硬,连被热水浸泡的裸躯都一阵发寒,口中牙关嗒嗒交击,颤声问道:
“什、什幺人?”
“是我,唐昕。咱们在暮剑阁,不还有过几面之缘幺。何必怕成这样。”身
后传来娇媚中带着些慵懒沙哑的女声,已经成婚的齐秀清轻易便听出,这肯定是
个不久前才得到过莫大满足的女人。
这名字她当然听过,依稀也想得起这名字对应的模样,只是峨嵋与唐门远称
不上交好,对方即便自报身份,也丝毫不能缓解她心中的惶恐紧张。
“你想……做什幺?这里……这里可是那位南宫兄弟的地盘。我、我也算是
他的客人。”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