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洋的朱雀真火被刀气完全压制,断续难继,黯然失色。子洋惊愕之余,猛然觉得那凌厉的刀气已迫在眉睫,慌忙强聚魂力,勉力抵挡,但伊祁寒的刀气肃杀天地,无坚不摧,子洋拼尽所能,仍旧无法抗衡,接连退出数步,尚未立定脚跟,伊祁寒忽又一声大喝,刀光暴闪,子洋只觉一股巨力传来,登时被他激破真火,震飞五六丈外,半跪于地,脸色煞白,喘息不已。
眼看二人胜负已分,赫连秋檀却在此时无声无息地抢入伊祁寒背后,手指上透出一道黑气,又急又狠地戳在伊祁寒颈后的“大椎穴”上。
伊祁寒全力与子洋相斗,聚精会神,心无旁骛,不虞有此一变,竟被他偷袭得手,但觉一道极阴之气侵入身体,霎时间漫延全身,僵凝四肢,不由惊怒交集,勉强回头怒目而视,口中吐出一口长气,翻身而倒。
风生兽守护一旁,见主人被人偷袭,一声怒吼,双翼大展,奋身扑来。赫连秋檀身如鬼魅,一闪已到了风生兽面前,右肘如风雷掣电,正正击在风生兽顶门,将那神兽从半空中击落下来,尚未得机喘息,赫连秋檀已如影随形地抢上,用菖蒲塞住了它的鼻窍。
子洋见状大吃了一惊,强提真气,断续说道:“赫连前辈,你……你这是做什幺?”
赫连秋檀嘿地一笑,道:“你放心,我未曾伤他性命。”
子洋道:“但是……我与伊祁前辈只是切磋较量,你为何……要暗中偷袭?”
赫连秋檀道:“封印魔界乃是无比重要之事,伊祁寒顽固自负,从中作梗,实是有祸于苍生。子洋你有所不知,云生界中魔门已近开启之时,刻不容缓,再与他纠缠下去,只会错过良机,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咱们封印了魔门之后再还他自由,向他赔罪便是。”
子洋道:“既是如此,咱们大可向伊祁前辈解释,相信伊祁前辈侠义慈悲,为天下苍生计较,必定不会与我们为难。”
赫连秋檀闻言叹道:“子洋,你虽然聪明过人,武功卓绝,终究是少不更事,伊祁寒自负武功道法超凡入圣,傲视三界,从未将魔界危害放在眼里,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信封印魔界之事,反而怀疑咱们别有用心,要想说服他简直千难万难。事急从权,此事由我担待,咱们莫要再争论了。”说着四面一望,面向北方,道:“子洋你看,北方已然升起魔气,连这云隐之处也无法遮蔽,魔门将开,祸事将至,咱们应该火速赶去封印魔门才是。”
子洋闻言眺目向北方一望,果见隐隐有魔气纵横,不由心中一凛,深吸两口长气调匀了呼吸,上前扶伊祁寒靠着山壁坐正,抱拳行礼,道:“伊祁前辈,情非得已,多有得罪,待子洋封印了魔门再回来赔罪,听候你老人家发落。”说罢回身招呼乌萱,与赫连秋檀一起向北赶去。
三人奔出数里,来到一处所在,山石狰狞,黑水横流,一片光秃秃的石壁上暗暗闪现赤色邪光,其上魔气成云,喷薄欲出。
赫连秋檀见状道:“子洋,事已危急,千钧一发,快用封魔咒诀。”
子洋不敢怠慢,上前半闭双目,默运玄功,朱雀真火灌注四肢百骸,封魔咒诀运使心神,双掌一翻,真火如炽,直向那石壁上滚去。
石壁上魔气激荡,在朱雀神火中翻腾汹涌,仿佛千百妖魔在炼狱烈火中嘶吼挣扎,叫人望儿生怖,魂难附体,神火与魔气搏杀良久,俄而一声惊雷巨响,一道赤光冲天而起,长闪之后渐隐于苍穹之中,此时再看那石壁,已然魔气褪尽,周围山石复润,黑水复清,隐隐现出勃勃生机。
子洋见状心中欣慰难言,忽觉眼前金星乱冒,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乌萱急忙抢上来扶住了他,急道:“子洋哥,你怎幺样了?”
赫连秋檀瞥了二人一眼,道:“丫头,不必担心,子洋先与伊祁寒激战一场,又倾尽全力用朱雀真火封印了魔界,体力不支是意料中的事,只要好生歇息,自然无事。”
乌萱听了这话,心下稍安,向子洋道:“子洋哥,那你好好歇着,我去寻些食物来,给你补补元气。”说罢挑了水草丰美之处纵身去了。
赫连秋檀见她走远,转头向子洋道:“这丫头倒是关心你得紧,看来是铁了心要做你的妻子了。”
子洋气虚脱力,闻言苦笑道:“前辈又来取笑我。”
赫连秋檀道:“我可没有取笑你,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丫头看来眉目如画,温柔可人,又对你一往情深,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动心?”
子洋闻言沉默了一阵,道:“前辈,子洋先前跟您说过了,我所钟爱的女子已然堕入魔界,不幸仙游,她是为救我才遭此劫难,子洋自问难负深情。我与乌萱相识之时,她是男儿装扮,我们意气相投,同经患难,共历生死,说起来兄妹之情深如大海,儿女之情却未必有了。”
赫连秋檀闻言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喃喃自语道:“你说未必有,那便还是可能有一些的了……”
子洋道:“前辈,你说什幺?”
赫连秋檀没好气地道:“我跟自己说话,与你何干?你……你成天前辈前辈地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