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不过, 此时离不离开, 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二人满心所想,都是萧钧的身世, 以及今后的问题。
父母为仇敌,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更何况,那个人是萧钧, 是即将继位的储君。
他该怎么办呢?
是纵容父皇强迫生母现身,还是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与拂清一道离开这里?
平心而论,他当然也想与生母见面, 可是他理智里却深知, 父皇如此行径, 只会加深与生母之间的裂隙罢了。
这般情景之下, 见一面又如何?
她只怕会更加恨他!
他生平头一次, 如此无奈与失望, 看了看拂清,就要做下决定之时,却忽听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似乎是有人到来,被侍卫拦住盘问,只听来人答说,“姑娘大半日没吃东西,陛下担心她饿坏了身子,叫我来送些吃食的。”
侍卫查看了一下他手中食盒,见确实只是些吃食,便没再阻拦,叫人进来了。
而后,二人就听见,来人到了门前,唤道,“卫姑娘,烦请开开门。”
拂清一怔,直觉这声音这般熟悉,遂赶紧去开了门,待那宦官模样的人进了房中,她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同叔。
然萧钧却颇有些警惕,率先沉声问道,“大半夜的送什么吃的,你是何人?”
却见同叔一顿,拂清则赶忙压低声与他解释,“别紧张,是自己人。”
“自己人?”
他却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又仔细瞅了瞅宦官打扮的同叔,大概有些奇怪,拂清怎么会有宫里的自己人。
拂清看明白了,只好又同他说,“这是同叔,是我师父的手下。”
“你师父?”
萧钧一怔,那不就是……自己生母的人?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因此他眼下还有些不太适应,一时不知该以何种身份面对这位突然到来的“自己人”。
好在拂清理解他,主动去跟同叔道,“方才……我们已经知道了师父的事,您也早就知道了吧?”
随着这一桩秘密的解开,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从前同叔说有要事,要留在京城,大约就是为了萧钧吧。
而此时,听见这话,同叔却是一怔,而后赶紧下跪道,“参见小主子。”
默默守护了这么多年,而今才终于敢现身行礼。
而听见这个称呼,萧钧也有些愣住了,不过稍稍一想,既然自己的生母是他的主子,那自己被称为“小主子”的确也没什么不合适的,遂点了点头,道了声,“免礼。”
好不容易,身边除过拂清之外,又多了一个同生母有关系的人,他顿了顿,又试着道,“我……可是月儿的师父叫你来的?”
这一下迟疑,着实叫同叔心间复杂难言,顿了顿,终于同他道,“请小主子不要怪公主,这么多年了,她其实才是最大的苦主啊。”
苦主……
萧钧心间一紧,然而没等问,却听同叔继续道,“尽管当年淮国偏居一隅,不能与中原相比,但公主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过去多少年来,何曾受过半点儿委屈?然自打遇上您的父皇,当今这位陛下,一切都不同了。”
“当年萧巍为了拉拢主公,不惜亲自去到我们淮国游说,公主当时涉世未深,被他外表迷惑,而后便与他回到了京城,自此之后,便尝尽了世间委屈。他曾许诺要给她正妻皇后之位,却又在她怀孕之时,为了自己的名声,贬罚为他出力的金氏,将主公赶出京城。试问那时候的公主,心间该何等煎熬?然为了小主子您的未来,她还是留了下来。”
“可公主历尽艰难,好不容易把您生出来,萧巍却也不维护她,非但根本不兑现当年的诺言,也将这后宫阴险视而不见,叫他那位老娘有机会对公主下手,处处刁难不说,还要把您抱走,与公主母子分离。”
“试问公主何等骄傲之人,已经委屈求全到了这种地步,还要再如何退让?可那个死老太婆却以此为罪名,要将才分娩三日的她处决……”
“处决?”
尽管早已是二十多年的事,还是叫屋里的两个年轻人听得心间一紧,拂清紧凝着眉头,萧钧已经忍不住出声,道,“那后来呢?”
同叔神色凝重的叹道,“主公怎么会放心公主一人待在京城?所以当时一直留了我们暗中保护,那一夜,我们潜进宫中,要带公主离开,公主便打算带着您一同走,只是谁料那死老太婆那般心狠,居然调出□□手,要射杀公主,甚至连您的安危也不顾,我们一是为了您的安全,也毕竟是人手不够充足,最终才没能把您带走。”
听到这里,拂清直觉心疼,也忍不住问道,“那师父呢?如此生生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同叔闻言重重叹了口气,道,“那次为了救出公主,手下已是伤亡不少,主公眼见公主受了这么多委屈,加之也是对萧巍痛恨,狠下心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