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小家伙可爱,又狡黠。凌城谣言四起,她让府台家的人缠了。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不高兴小家伙让别人看上了。于是他在谣言上动了手脚,让下人们去传她与凌府的事。
谣言愈演愈烈,愈演愈真。小家伙果然上门来了。
没有想过要娶妻,可是那日,他觉得若要一个妻子,只能是她了。
是喜爱吧,与她的相处,每一日都叫人高兴,他将自己的事告诉她,她小心翼翼全力守护着,其实对他来说,这些事是否是秘密早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过去孑然一身,从不畏惧。
如今才知道,
恐惧自心底弥漫开的窒息感。
“凌煌!凌煌!”松兰叫着失神的他。
不知道何时,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将施墨儿抱回茉园的,他觉得每一步都在黑暗中,听不到旁的声音。
小家伙的衣服上全是血迹,他也不敢换,腰际上剪开了口子,松兰替她上了药,止住了血。痛地她皱紧了眉头,却还是没能醒过来。
“还好,没有伤及要害。”松兰见凌煌眼眸里渐渐有了温度,才开口,“伤口有些深,所以要注意些,可能会感染发热。”
“她......为什么还没醒......”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松兰想上前安抚,想到方才他因施墨儿的伤甚至想灭所有人的眼神,顿足,“失血过多,昏睡一阵也是正常的。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伤口愈合的好,好好将养,会痊愈的。”
凌煌缓缓松了口气,转身蹲在床榻旁,看着小家伙苍白的小脸,眉头依然紧锁着。
“还在痛.......是不是......”他心疼地低语,轻抚着小家伙的眉间,听着她微重的呼吸声,小家伙的脸冰凉冰凉的,身子不住的细颤着。
松兰也第一次因为凌煌的要求,住在了茉园的客房里。
入夜后,小家伙呼吸渐渐急促,几次,凌煌都急的叫来了松兰,可是却被告知是正常的现象,施墨儿的伤口深,很容易发烧。也因为昏睡着,药剂几次喂入,都被吐了出来。
折腾了一夜,
凌煌就坐在床便的脚踏上,整整一夜,不敢合眼。
天渐清,
小家伙才缓缓睁开眼。
“宝贝.......醒了?”
施墨儿一醒,腰间的伤口就痛地她拧眉,可是一瞧见那张满是担忧、满是自责的疲惫俊脸,又咬着牙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深深地盯着他看。
“宝贝......你哪里还不舒服吗?我去叫松兰.......”
他的声音在抖,他想抚摸自己的手僵在空中不敢动。
施墨儿费力地摇着头,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好好看着他。她以为自己这一生走完了,心里的酸涩,可是偏偏睁不开眼,她在黑暗中无助得喊叫,只想要回到他的身边。
施墨儿轻轻抬起手,凌煌见了,立刻握着她冰冷的手,“我在.......”
“夫君.......”终于缓了力气,能唤他一声。
“我在.......”他眼眸通红,勾起唇角,因为她一声轻唤,他哽咽地低头,额头抵在握着她的双手上,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表情。
失而复得的欣喜,
竟也能抽去人所有的力气。
松兰来探过了,施墨儿的热度退了些,但怕她反复,所以嘱咐,趁醒着,就将药喝了。喝了药,松兰替施墨儿扎了针,好缓解她的痛感,施墨儿才能安稳地好好睡下。
“刀伤没有什么好的法子,除了修养、吃药、换药,再无其他了。”松兰解释道,“趁她睡着,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不然就去梳洗一番.......”凌煌的袍子上还沾着施墨儿的血迹,见他不为所动,只想守在床边,只好补充,“之后的日子,她还需要你好好照顾的。”
这才说动了他。
凌煌吩咐了云少将闲杂人一概赶在茉园外,对于此次目标是施墨儿的事件,他之后处理,现在一切都以小家伙的身体为重。
凌煌梳洗一番后,云少回话,说是施老爷和夫人来了,听闻凌府出了事,他们急急忙忙地赶来的,现在已经入了卧房。
凌煌刚开了门,却发现小家伙坐了起来——
“墨儿!”他上前,发现小家伙额头冒汗,手紧紧抓着被褥,脸色惨白,只有那快要被咬破的红唇,强撑着笑容。
“我......就是.......不小心.......化了一个口子........爹娘不要........担心........”施墨儿努力撑着讲话说清楚,额头的汗已经打湿了刘海,手心也在盗汗,紧紧拽握着藏在被窝里,就怕爹娘发现。
“你没事就好!”施老爷是老实人,就应声着。
施夫人回头看着愣在一旁的凌煌,出声道,“姑爷呢,你没事吧?”
凌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