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远高大的身体把门挡住了,阿许什么也没看到,只能疑惑地偏着头等他回来。
门外的王秘书也没看到里面,突然有种地下党交接工作的紧张感,提着袋子递给林程远,“总裁,这是您让我买的衣服鞋子,尺码都按着您说的买的,裤腰也叫店员加大了,您看看对不对。”
林程远翻了翻袋子里的外套卫衣裤子,满意地点头:“差不多,我让你联系的家政公司找了吗?”
“我已经打电话,让家政工尽快过来,大约十分钟以后会到。”
林程远嗯了一声,“你先站在门口等家政到了。发票还有车油费你算好,明天早上一起给我。我给你报销。”
说完林程远提着衣服鞋子进去,关上门。
被关在门外的王秘书脸上保持微笑,心里已经捏着兰花指戳小人,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他一个商业秘书周末还要给的小情人买衣服买鞋子,那尺寸绝对不是穿的,呵,还要把裤腰做大,说不定是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
不对,买的是男装,王秘书陷入了思维的死胡同里。
当时接到短信的王秘书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魂,嗖嗖嗖地从温泉浴里面爬出来,穿好衣服,马不停蹄地开车去买这个买那个,还要联系家政公司,辛辛苦苦地搞好一切,结果现在还被关在门外面不让进去。
估计是的小情人还在里面,金屋藏娇不让他看。
明天报销发票一定要狠狠宰一笔。
关上门以后的林程远还不知王秘书心里的弹幕已经飞满天,他走回餐桌旁,阿许眼里带着笑意,主动扑过来。
林程远却把衣服塞到穿着浴袍的阿许怀里,阿许懵住,也就没有成功地扑到林程远怀里。
“穿上。”林程远面无表情,言简意骇。
阿许愣愣地点头,把衣服都从袋子里翻出来,一件一件地摆在椅背上,王秘书贴心,买了衣服后都把吊牌摘了,阿许摆好衣服后,脸上犹豫地看着林程远,把手伸长去扯林程远的衣角。
“还不穿上?”林程远看阿许动作慢吞吞的,冷厉地挑起眉。
阿许大拇指按着手掌心,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林程远扫了一样衣服,明白了,贴身的内裤忘记叫王秘书买了,也没时间再叫王秘书跑一趟,只能先应付着过去,他叫阿许先穿上衣服。
阿许把浴袍脱了,坐在椅子上套衣服裤子,裤子是刚好的,腰那一圈有弹力可调节,以后肚子再大一点还能穿,卫衣外套差不多大了半个码,非常宽松,阿许穿上以后,肚子就不打眼了。
林程远正把茶几上的纸钞重新叠成一沓,抬起眼看穿好衣服正在拆鞋盒的阿许,本来是用眼测量阿许的身高体重围度,虽然有些偏差但也能穿上,不知道是不是衣服选得好,穿上这一身的阿许像个富贵人家娇养的小少爷,眼神天真浪漫不知世事,和半天之前脏兮兮、哭得气喘的小乞丐简直云泥之别。
阿许正认认真真地给自己的新鞋子系鞋带,穿到脚上在原地踩了两下,就跑到林程远面前转了一圈,笑嘻嘻地给林程远看自己一身新衣服。
林程远空落落的心口突然抽了一下,说不上什么感觉,很快就消逝了。
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你往他心口捅一刀他是不知道痛的,人的心都是血肉做的,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或物受到伤害就像挨刀子被活活剜下肉一样的剧痛。但林程远的已经是被冰冻住的,被人往上面捅一刀,伤口裂开了,但是感觉麻木,不疼也不痛。除非哪天林程远又被捂热了,那结了冰的伤口融化了往下滴血,才叫人心痛难忍。
林程远拉着阿许的衣领让他乖乖站好,对折的纸钞直接被塞进阿许的口袋里,阿许身上的外套口袋多,外口袋左右对称有四个,内口袋还有两个,有拉链封住。林程远没把钱都一股脑地放在一个地方,大部分都放在内口袋里,外口袋各放了一两张红票子。
林程远还把裤子口袋里的钱包抽出来,看里面还有没有钱,阿许则懵懵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林程远,摸着口袋里的钱,林程远刚给他放进去,他自己又拿出来,默默地往林程远的钱包里塞回去。
林程远抓住阿许往他钱包里塞钱的手,林程远脸色不耐,“给你放好,拿出来做什么!”,阿许眼神无辜地看着他。
“把钱放好。”林程远严厉道,“不要随便拿出来,给别人抢走,知不知道!”,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同时把钱包里的现金一起放进阿许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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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许的眼睛,林程远觉得自己仁至义尽,语气缓和了下来,“拿着钱去医院看脚,看完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流浪。”
原来不是要赶他走,阿许偷偷地长呼一口气,捂着口袋的钱,小鸡吃米一样地点头。
林程远深深地看阿许一眼,转身走去给被晾在门外许久的王秘书开门。
王秘书简直喜极而泣,天知道他站在门外受冷风吹有多苦,要升职!要加班费!
“不用脱鞋,直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