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笛熬得是猪肺汤,只因为昨晚褚骁弄他的时候听到了几声咳。范笛本身性子粗,跟细心扯不上关系,还有点咋咋呼呼,也是只有对褚骁,他才愿意花这么多心思,底下人都当他是刻意固宠,做表面文章。若晴很替他不值,但范笛却说算了,说不定连褚骁本人都觉得他只是故意讨好,跟他那个一心汲汲营营的哥哥没什么区别。
汤送到褚骁房中的时候,褚骁还在忙公务,顾不上喝,便让长随随手放在一边。半个时辰过去后,褚骁仍对着桌上的一堆纸,半点没有分心。长随忍不住提了句,“王爷,汤再不喝就要凉了——”
褚骁没说话,手都没停,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王爷?”长随又问了一句,他怕王妃追问汤的下落,王妃虽然温和,有时候却缠人的狠。
褚骁这才嗯了一声,眼睛仍黏在纸上,“什么汤?”
“猪肺汤,王妃熬了一下午,说是您这几天咳得厉害,要——”
“行了——”褚骁有些不耐烦,朝中事情如此繁忙,范笛怎么这么不听话,日日来烦他,不是已经连续宠了他几个晚上,还不知道满足,这么粘人的性子,连女人都不如,“本王咳嗽有药就好,他又来献什么殷勤?”
“王妃也是一片好心——”长随有些看不过去,多了句嘴。
“好了!”褚骁把笔一拍,墨汁溅在纸上,长随立马跪了下去。
“本王知道王妃勾人,没想到连本王身边的人都能被勾了去——”
长随哪敢接这个话,立马请罪,说自己无辜。
褚骁面色冷淡,沉着张脸听他辩驳,也不知道信没信,最后等人说完,便把桌上的那碗汤一并赏给他。长随吓得一身冷汗,哪里敢喝王妃娘娘的私房汤,出了门就差人全倒了。
“以后,别让他送东西过来。”长随一进门,就听到褚骁吩咐,“这是本王休息和办公的私密场所,不是客厅和茶房。”
长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褚骁大概是真的心烦,写写画画到了深夜,也没睡意,第二天天没亮又起来赶着去上朝,回来后没顾着回府,去拜见了几个同僚,回来后天色已晚,便睡下了,连续几个礼拜都这么过。不召见姬妾,连午膳都懒得陪他们用。
范笛知道他操心,生怕他忙坏了身体,膝盖上的伤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始做各式各样的小点心,给他送过去。长随吃了教训,哪里还敢要王妃的东西,便冷着脸回绝,但不管他怎么说,最后都差点求着范笛把东西端回去,范笛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副无辜可怜的面孔,让人实在不忍心拒绝。
褚骁身边的亲信,范笛不敢明目张胆的贿赂,只能软着脾气装可怜,偏偏长随就吃了他那一套,把东西留下了,才恭恭敬敬的送王妃回去。
看着桌上的食盒,长随眉头皱的死紧。端给王爷,他是万万不敢的,自己吃了,那万一被发现了更是哪边都得罪。他刚才应该狠下心不让范笛的东西送进来,因为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必然会有第二次,但每次看着范笛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实在不能狠心拒绝。
“唉。真是造孽!”长随打开食盒,里面是两碟点心,模样虽不是顶顶的精致,但胜在是范笛亲手所做,心意难得,“到底怎么办啊?!”长随面上一片愁苦。
九月初的时候,清河王府里出现一桩丑闻,有个双性怀了王爷的子嗣。那双性名为苏青州,贫苦人家出身,好在家世清白,因为五官秀气,人也机灵,被平阳公主选中留在府里学了段时间的琵琶,便送给哥哥。
褚骁是看不上这号人的,他和平阳公主关系一般,却也不好下她的面子,便随手收了下来。本来褚骁是打算随便睡一觉,再找间房扔两个人,当花当宠物养起来便算了,也不算对不起平阳公主的美意。但不凑巧,那阵子他忙得很,范笛也不听话,他除了一心扑在公务上,其他时间都花在了调教范笛身上,那个苏青州,早就被他忘了。?
苏青州倒也聪明,知道自己蒲柳之姿,王爷必然看不上他,便愈发低调,让大家几乎忘了他这号人,又跟管家说,他琵琶弹得还行,管家便让他当起了清河王府的琵琶伎。
他勤加练习,又稍有天赋,几年下来,一手琵琶虽不能炉火纯青,但也能说句中上。也是他走运,那段时间,范笛在府里不怎么受宠,就去找宫里的范箫,问他该怎么取悦男人的私密话题,范箫拨弄着桌上的古琴,笑笑跟他说,男人大概都喜欢这些放松的小玩意,要不你找个乐师好好学。]
他又问那我学什么好,“阿箫,我笛子是吹不好的。”
“清汤寡水的一张脸,学什么都一样,王爷必然都不想看。脑子又笨,实在是无可救药,本宫什么乐器,都样样来得——”范箫沉吟了会,看他实在可怜,提点他,“回去找个琵琶,着纱衣,点烛火,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勾引,说不定能演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
范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在王府里精挑细选了几个艺伎,就包括其中的苏青州。
苏青州贫苦人家出身,虽未见过什么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