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的时候外面忽然哗哗地下起了阵雨,好雨随风潜入夜,坏雨汗蒸变桑拿。
最热的时段赶上一场太阳雨,那肤感简直不要太酸爽。
雨势头很猛但持|久力差,从黎耀升去结款到拿完药雨就停了,气温没有半点下降。
而且原本被烤得滚烫的柏油路,经雨水一浇,瞬间热气从脚底板冲上头顶。
楚凤歌作为一个母胎级苦夏人士,看了一眼冒热气的大马路,眉头皱成了山。
他恨不得立马回家,却在走出医院时,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做。
楚凤歌回身看了一眼乐清和,他还穿着A S T的工作服,虽然高级KTV的工作服料子很好,款式也好看,但工作服就是工作服,走在街上怎么看都不像话。
再移眼又看到乐清和手里就拎着一个牛皮纸袋,楚凤歌因为实在太讨厌乐验那个家伙,所以也没找他要乐清和的行李,乐清和现在除了身上这套工作服,以及一袋子资料外,啥都没有,堪比净身出户。
黎耀升走在前头没有发现自家老板的愁思,他想着天气热楚凤歌恐怕不想在外面呆太久,于是习惯性地要去给楚凤歌打开后座车门,楚凤歌却先一步自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楚凤歌讨厌系安全带,为了偷懒一般都坐后座,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自己坐了副驾驶。
黎耀升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乐清和,觉得奇怪,刚刚他们在病房还挺和睦来着,老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乐清和感受到黎耀升的目光,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楚凤歌,很是幽怨。
那样子活像个挨了老师批评的学生,连黎耀升都替他委屈,他拍了拍乐清和的肩膀以示安慰,并帮他拉开后座的车门。
他刚准备让乐清和进去,楚凤歌却说:“让他开车,你可以下班了。”
WTF?虽然才下午两点就下班应该值得开心,但黎耀升觉得他越来越猜不透老板的心思了,感情应该被安慰的是他自己。
看到乐清和坐上了驾驶室的位置,黎耀升感到自己正面临职业生涯的巨大考验,上一次在合同上被他坑了,难道现在连司机都没得做了。
黎耀升正苦着脸准备叫的士,楚凤歌却摇下了车窗说:“明天起又要开始加班了,你今天回去陪陪你老婆,算你带薪。”
说完立刻摇上了车窗,并示意乐清和快点开空调。
黎耀升很感动,楚凤歌倒是没太在意窗外热泪盈眶的眼神,却很恼火乐清和迟迟开车而是直直地盯着他。
“别告诉我你不会开啊我看到你的驾驶证了,还是手动挡的。”
作为一个考试自动挡都能熄五次火的马路杀手,楚凤歌表示嫉妒。
乐清和叹气,心想自己搞不好要给他当一辈子司机了,不系安全带,起步就是零分。
他也不再提醒楚凤歌,而是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起身朝楚凤歌迎面压|了过去。
为了离空调近一点,楚凤歌才特意坐副驾驶,还调窄了车座的距离,现在乐清和靠过来,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到一起,楚凤歌甚至可以看清乐清和虹膜的花纹。
楚凤歌吓了一跳,出于本能反应,楚凤歌准备推开乐清和,但因为还记着乐清和有伤,所以犹豫了那么一秒。
乐清和预判到了那犹豫的一秒,迅速把手伸向了安全带。
C市到处都是监控,不系安全带属于不文明驾驶,罚款扣分都是小事,关键是还会被交通电台曝光车牌号,乐清和是出于好心,楚凤歌都没办法骂他。
但楚凤歌还是试图伸手自己系安全带,奈何两个人之间贴的太近他根本插不上手,而且安全带的插头已经被乐清和拿在手里了。
楚凤歌心想算了,他只求乐清和快点,因为空调被挡住他快要热死了。
不过乐清和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楚凤歌的心声,他握着插头贴着楚凤歌的前胸,像刷颜料一般,一寸一寸地拉动安全带,直到楚凤歌准备要爆粗口的前一秒,乐清和才若无其事慢悠悠地插好安全带。
乐清和暗笑,就知道楚凤歌下不去手,拿够了摸头的补偿,他才发动汽车问道:“我们去哪里?”
楚凤歌憋着气,冷冷地说:“梅花巷。”
所谓勾栏瓦舍烟花柳巷,梅花巷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正是C市着名的红灯区。
有趣的是,C市传统左卑右尊,同一条巷左街是青楼商贾,右街则全是以前乡绅富商的豪宅。
到了文|革时期,原本要破四旧把整条巷子都拆掉,幸而有一位搞古建的老学者联合当时一众知名人士进行抗议,死守了几十年,死前终于等到了国家开始重视古建筑遗产。
得益于前辈的努力,现在梅花巷被整条保留了下来,品相好的古建筑翻修一下成了风俗馆,而有些穷人居住的危房,没来得及修倒了的,就空出地建了若干商铺。
为了保持整条街原始风貌,所以那些商铺也是古色古香,而能进驻梅花巷的都是顶级奢侈品,或者一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