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教过你了,灵机散逸只是假象,你再用铜钱鲤引导灵气汇聚,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老夫虽不知你师承何处,若是我的弟子,如此哗众取宠,早就被我赶回去闭门思过了!”
几人说话的功夫,佣人们已经完全按照海原居士的话布好了改进过的风水局。
改造彻底完成的那一刻,仿佛有一阵细不可查的潮声漫过。
方以正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盯着池中金龙,自然没有错过这似有还无的声音,当即激动得满面红光,哈哈大笑:“居士真是我方家的贵人啊!”
海原居士见阵法起效,不由微笑抚须,他正要谦逊几句,不料骤变横生——
封顶悬挂的铜钱无风自动,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原本稳稳当当立在池中心的五爪金龙,竟似喝醉了酒似的晃动了一下!
继而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可众人一点也感觉不到地震的痕迹。
众目睽睽之下,金龙竟然“咚”得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池中剩下的铜钱也被砸得飞出去数枚,其中一枚差点砸中了距离最近的海原居士的脑袋。
“怎么办事的?法器都没放稳?!”
众人大惊,管家急忙叫人上前七手八脚把金龙扶起来,重新安置回池中,万万没料到,这玩意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大手操纵,竟再一次的倒在一边!
“这——这怎么回事?!”方以正被吓得大惊失色,扭头焦急地看向海原居士。
后者满脸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我的判断从来没出过错。”
他霍然回头,枯瘦的手指指向人群中冷眼旁观的段回川,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是不是你背着老夫做了什么手脚?!”
段回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被当场打脸不好受,但是也不能空口白牙冤枉人啊。
他无奈地掏了掏耳朵:“老先生,我若真要做什么手脚,那也光明正大的做,根本无需背着你。”
“你——!”海原居士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
方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段大师说的没错,爸,不如按他的法子试试?你不是常教育我,实践出真知嘛。”
诶?不对呀,这明明是自己家的风水局出了问题,他在暗爽个什么劲儿?
方以正从惊怒和慌乱中镇定下来,深深看了段回川一眼,他记得这个男人的脸,当然不是因为模样长得帅,而是自己似乎每次遇上古怪的事,总是有他在场。
无论是前几年矿上黑石头的事,还是唐家父女的事,亦或是今天,如何叫他不起疑?
方以正没有把心底的疑惑表现出来,而是朝段回川和缓地道:“段先生,按你的说法,你似乎知道金龙为什么会站不住脚?如果你说得出所以然来,我就姑且一试。”
在长春观的海原居士面前,倘若此人敢胡说八道,大不了就把人请出去。方以正暗暗想。
海原居士也冷眼瞧着,但凡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定要替此人师父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段回川摇了摇头,“是金龙本身灵机在散逸,并不是满溢的假象,七星拱月阵虽好,但由于没有对症下药,气场相冲,当然适得其反。”
“谬论!”海原居士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老夫几十年的经验,还不如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随便看一眼?”
方以正赶紧打圆场:“居士莫要生气,段先生既然这么说,一定也有解决的办法吧?”
段回川无意与他们做口舌之争,用事实说话才是最有利的辩论。
他毫不故作谦逊,当即点点头:“我确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但需要一支毛笔。另外把封顶上的铜钱帘拆下来吧。”
“毛笔?你是要画符咒吗?只要笔就够了?难道不需要朱砂研磨和符纸?”方以正对他的要求有些摸不着头脑。
“笔?”方俊眼前一亮,献宝似的忙把那支焦凤狼毫取出来,“我这有!段大师你看能用吗?”
段回川接过笔略一感知,若有若无的一丝灵气萦绕汇聚在笔尖每一根毫毛,能保证每一分力量都加持在书写上,他不由赞叹一声:“真是好笔。”
方俊得他一句称赞,美滋滋地笑眯了眼:“你用得上就好。”
方以正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他儿子不是一向看不上这种“江湖术士”的吗?怎么今天转性了?莫非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
海原居士慢条斯理地开口:“别怪老夫没事先提醒你,金龙此等法器,如果你修行不到家,自不量力添加了一些不适合的阵法符咒,轻则损伤法器,重则反噬己身。”
方以正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踌躇,万一段回川失败了,岂不是毁坏了他的镇宅法器?
段回川对此只是还以一笑,焦凤狼毫在他指间灵动地打了个转,他没有任何犹豫,不疾不徐越众而出,在重新安置好金龙的铜钱池边站定,从兜里摸出一只盛放着淡红色液体的玻璃小瓶。
方以正见他连朱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