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少爷带回来的狐朋狗友竟然是个有能耐的大人物,想起之前诸多怠慢,管家擦了擦额前的汗,分外殷勤地匆匆下去指挥了。
三条铜钱鲤盘旋在池壁如鱼儿入水自在游曳,仿佛随时都能跳起来跃过龙头。
他看看那只越发威势厚重的金龙,再逐一看过段回川和海原居士的神色,脸上浮起一片如同醉酒般的红晕,说话都带了颤音:“段、段大师,这样就可以了?”
“放心吧,我刚刚在阵眼上加了一道防止灵机散逸的封印,铜钱鲤是引导灵气汇聚的,以后只用担心灵气少,不用担心吞不了。”段回川指了指回廊满墙的珍宝藏品,矜持地笑了笑,“方董要是喜欢的话,尽可以继续添置你想要的藏品。”
“好、好!真是托了段大师的福啊!”方以正真不愧是谈生意出身的老江湖,前后不一的态度竟没有丝毫让人不适,反而显得十分情真意切。
他也没有冷落被遗忘在一边尴尬不已的海原居士,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才是有求于人的主人该做的事:“居士,您看,段大师的法子是不是也有可取之处呢?”
海原居士并不去看段回川,而是细细体察了一番全新的风水局带来的改变,良久才缓缓摇头,放软了语气:“看来确实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方才是老夫看走眼了。”
方以正长舒了一口气,他就怕像海原这样的自持名气的大师固执已见,拉不下面子,耽搁了祖祠大事,好在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事实上只有海原居士自己心里清楚,刚刚段回川露的那一手,自己根本做不到,因而才不得不服输。
恐怕只有观主那等大宗师,才拥有如此举重若轻的能力。
好在周围都是些看不出门道的外行人,海原居士暗自庆幸,暗地里悄悄瞥了段回川一眼,心里越发疑惑,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之前都没听过呢?
众人各怀着心思参观完方家庄园,方以正一改对段回川怠慢的态度,变得极其热络起来。
他虽不知海原居士心里的震动,但在他看来,区区二十来岁,就有着不输于长春观大师实力的段回川,显然更有投资的价值。
没想到自己那个目高于顶,骄纵惯了的儿子,竟然还有眼光这么长远的一面,真是意外之喜。
晚宴原本是给海原居士接风设的席位,管家机灵地改成了家宴,方以正坐在主位,海原居士和段回川分坐两侧,方家子侄陪席,谁也不得罪。
这次祖祠的事,方以正特地请来了海原居士坐镇,不料自家儿子不懂规矩,半路杀出个段回川,尤其在见识了这位手段之后,方以正左右为难。
按行规,一事不劳二主,不过段回川脸皮够厚,完全没有放弃委托的意思,至于海原居士,似乎一直沉浸在被后辈打击的恍惚中,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也未免太没面子,而且也违背了对事主的承诺。
于是这场接风家宴就在奇怪的和谐中顺利进行了下去。
酒过三巡,方以正琢磨片刻,终于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其实今日请二位前来,是有一件关系到我方家族运的大事。”方以正放下筷子,慢声开口,众人也随之安静下来,几个后辈对此也只是略知一二,不甚了了,当即放下碗筷,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关注起来。
段回川做出聆听的神色,海原居士微微颔首:“方董之前曾提到祖祠龙穴,可是有关方家祖坟?”
“居士真是神机妙算。”方以正见缝插针地奉承一句,又慢慢露出苦笑,“我们方家祖上是山西人,原本是靠煤矿发家的。昔年我父亲笃信风水学说,寻觅了一处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迁置祖坟,他本想将那块地周围都买下来,没想到,这时突然有人横叉了一杠子。”
段回川挑了挑眉:“谁这么不厚道,连坟地都要抢?”
方以正眼神古怪地瞅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还真是巧了,抢地的这家跟段先生同姓。”
“……哦?”段回川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该不会是——
方以正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
“段氏集团是国内有名的房地产集团,抢了我父亲的地后,这些年触角更是延伸到更广的领域。当时我父亲本不愿低头,但对方势大,也只好忍了,好好的龙穴凭白分出去给了段家,谁知道,十几年过去了,如今段家竟然又为了祖坟的地闹上门来!”
海原居士沉吟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水宝地,竟能叫你们两大家族争斗不休?”
提起父亲寻觅的这块宝地,方以正面上浮现出些许自得之色:“最好的风水宝地必定在龙脉之上,自古以来帝王将相哪个不是花费十几年乃至更久,寻遍天下龙脉,给自己立皇陵?但是千年以来,还没被发现的龙脉是少之又少,再刨除那些无法迁坟的,剩下的,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段回川没有插话,自从知道方家这是要跟段家打擂台之后,他就在一旁兴致缺缺的吃东西。
虽说他并非特意避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