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洛腿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又慌慌张张的趴到陆缜面前:“师叔,你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陆缜不耐烦:“哭什么你!我没什么事,天阴老头不是说一时死不了么。”推开梁小洛:“让开让开,我得赶紧打坐运功,把毒逼出来。”
梁小洛点点头,在一边紧张的为师叔护法。陆缜将真气运行了三个周天,那颗毒药却仿佛入体无踪了,根本无毒可驱。他收功站起,烦躁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干草,心道这回只能乖乖的去阴荡山求解药了。心里有气,一回身拧住梁小洛的耳朵:“都怪你这臭小子,平时不好好练功!遇到危险就知道鬼叫!我这辈子还没求过人,知道不!就是为了救你!”
师叔还远远没有骂完,梁小洛已经痛出眼泪,求饶道:“师叔,轻点,咱们还得去武林大会上露脸呢,到时我少了一只耳朵,可不太美”陆缜扑哧一笑:“你现在又有什么美了?”终于松开了手。心中还是恨恨的,想着日后捉住了山阴老人,也给他灌点毒药尝尝。眼下当然还是武林大会的事要紧,取解药的事,也只能暂往后放了。
出了这么一件事,师叔侄两人路上更加小心,好在后面几日路上还算顺利,这一天终于到了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洛阳望江楼。
只见人头攒动,彩旗招展,一条硕大横幅红底金字,挂在楼头:“热烈庆祝第五十一届武林大会开幕”。
师叔和师侄站在横幅底下,望着这一番景象不禁热泪盈眶。
梁小洛含泪握拳,默默祝祷:“师父,我们到了,镜月门今日终于能来参加武林大会,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陆缜整了整衣袍,帮梁小洛理了理跑乱的头发,眼望会场神色肃穆,一振衣袖:“我们走。”
师叔侄俩一个昳丽,一个英俊,往大厅门口一站,端的是器宇轩昂两个美男,玉树临风一双璧人。可是由于会场人实在太多,致使没有出现“一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在他们身上”的情况,只是门口附近的几个女侠对他们抛来了心心眼。
陆缜干咳一声,拉着梁小洛去找席位,找了一大圈才看到一张大方桌的角落里竖着个小纸牌儿,上面写着“镜月门”三字。方桌旁则已经坐满了人,还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空着的椅子只有一把。
陆缜见状冒火,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椅子不够也就罢了,还让我们跟叫花子拼桌!”就要去和主办方理论。梁小洛忙拉住:“师叔,我们跟师父发过誓的,这次来第一要紧的就是不能惹祸!”把陆缜按在唯一的椅子上:“你坐着,我站着就好。你看那些大派,也都是长辈坐着晚辈站着的,这样才有气派呀。”
陆缜一听有理,却还有些不情不愿:“那好吧。等会儿比武,你我大显身手,看谁还敢轻视咱们!”总算是坐下了。梁小洛抹了把汗,不禁唏嘘自己的不易。
话说,本次武林大会是首次邀请了一些“邪派”前来参加,但主角依然还是名门正统,“邪派”只是作为边边角角安插在席间,依然是没有什么地位。
陆缜坐了一会儿,看出同桌的这些叫花子不是普通乞丐,而是武林第一大帮——丐帮,心道和这些人同坐也不算辱没了镜月门。只是他素来好洁,冷不防被一帮叫花包围颇为难受,见他们有的一边聊天一边捉虱子,有的一手划拳一手抠脚丫,说起话来口气四溢口水乱喷,眼瞅着用那掐过虱子抠过脚丫的手直接抓鸡腿吃,把陆缜恶心到不行。
陆缜心道,不能再看了,再看要吐了,于是将眼光投向远方。一瞥之间,瞥到一个桌边一个女子,杏眼樱`唇,肤若凝脂,正大仙容,有容乃大;身穿淡黄衫子,握着根翠绿竹棒,盈盈端坐。
爱美之心人皆有,见此美女,陆缜不禁多看了两眼,心中默默肖想。忽然觉得不对:这样一个姑娘怎么跟一群叫花子坐一起?刚想出声提醒“姑娘你坐错地方了”,突然一团事物迎面飞来。陆缜侧头一避避过了门面,那物却落在肩头衣服上,却是一大口口水。
陆缜大怒,跳起来道:“谁!谁干的?”只听一个人嘿嘿笑道:“长的人模人样,却盯着人家姑娘看个没完。”丐帮帮众也跟着哄笑起来。陆缜气的脸红,挣脱满头大汗的梁小洛,一把揪起刚才出声的人,却是个黑瘦小子,嬉皮笑脸不怀好意的看着陆缜。
陆缜见他神情火气更大,冷声道:“你是不想活了吧?”黑皮小子笑笑,杀猪般的叫道:“不好啦!杀人啦!邪教妖人耍流氓啦!”引的周围几桌纷纷侧目。陆缜窘的流汗,再加上刚才确实看了那女子好几眼,忍不住吼道:“谁要杀你了?谁稀罕看她的大胸了?”
大厅里鸦雀无声。
可怜的师侄已经直接趴下了。陆缜保持着揪住黑皮衣襟的姿势,自己也完全傻了,只恨不得把舌头割掉。黑皮小子呆了呆,忽然哈哈大笑,只笑的直不起腰,满堂宾客也不禁跟着喷笑。
陆缜恼羞成怒,抽出腰间银鞭,刷的向黑皮小子抽去。梁小洛急道:“师叔冷静!有话好说啊!”可惜已晚,两人早已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