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放下,打算借收拾房间来转移注意力。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夏安栎平时就没有乱拿乱放的习惯,所以不到半个小时就收拾好了。
他上网查了下机票时间,打算再过几天再回国。
夏安栎其实不是很想回去……他待在家里,总觉得气氛压抑。
夏晚急切的想要他找个女朋友,李瑾安也隐隐期望着,李耳却依旧迟迟不归家……
夏安栎有些乏了,和衣躺在了床上。
半梦半醒间,急切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夏安栎“蹭”的一下爬起来,有一瞬间居然希望是林泺回过来的。
但并不是。
“喂,妈?”
“嗯,栎栎,考完试了吗?”
“刚刚考完。”
“什么时候回来啊?”
终于还是又问了这个问题,夏安栎挠了下头发,窗外的白光从未拉的窗帘透进来照在他脸上,心里有些不耐烦。
“过两天就回来了。”
“嗯……好……”
夏晚的语气说不清是什么,但夏安栎就是觉得很奇怪,所以难得的多问了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妈?”
电话那头沉寂许久,夏安栎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怎么了?”
夏安栎认真想了想,的确是想不出会出什么事情。
夏晚和李瑾安的身体一向都还算过得去,每隔几月都会去身体检查,没有什么大病,家里难道还会出其他事吗?
李耳?这是夏安栎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了。
“是哥怎么样了吗?他是不是又回来要钱了?”
“不是要钱……你哥他和别人打架了……”
夏晚说得小声,那边似乎还有些吵闹的背景音,不像是在家里。
“打架?他打架了?进局子了?进医院了?严不严重?”
夏安栎的声音猛地拔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说着就爬起来收拾,衣服和书胡乱地往行李箱里塞着,直到夏晚小声的否定了他的猜想。
夏安栎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半靠在了床头,连语气也轻了两分。
“那怎么了?”
“是……林泺他……住院了……”
夏安栎的脑子一下子炸了。
直到坐到飞机上,夏安栎才慢慢串联起夏晚刚刚说的前因后果。
临近年关,李耳在街上晃荡事不知怎么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走散了,遇到了仇家,一个人打不过。
恰好此时林泺路过,冲上去帮忙,但两个人怎么打得过一群人,直到见了血,对面那群人才慌了,甩了几句狠话才逃了。
李耳慌忙去瞧,林泺靠着路灯柱喘气,捂住后脑勺的位置,鲜血汩汩从指缝间流出,强撑着想要站起来,终究还是倒下了。
李耳赶紧扶住他软成一摊烂泥的身体,哆哆嗦嗦打了120,可是身上没钱,最后求助了夏晚和李瑾安。
怎么也是因为李耳出的事,伤得不轻,夏晚和李瑾安此时正在去医院的车上。
夏安栎现在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出现的全是林泺满脸是血的样子,猩红的双眼,却朝他露出了一个柔和至极的笑容。
夏安栎恨不得这飞机能飞得快一点,最好下一秒马上就出现在林泺面前。
真正到达A市已是深夜,夏安栎拖着行李打车到了医院,李耳就在医院门口等他。
如果是以前,夏安栎见到李耳是恨不得能抓紧了不放手的,可此时他只是快步走过去问:“林泺现在怎么样了?手术做完了吗?现在在哪儿?”
一连几个问题,李耳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只能边走边说:
“他刚刚出了手术室,现在在病房里,医生说他后脑勺受了伤,对方力气不是特别大,但伤口很深,有些失血过多……一只手臂有轻微的骨折……”
“有脑震荡吗?手伤会不会影响以后的活动?”
夏安栎迈着大步,皱着眉一直没松开过。
李耳都看在眼里。
“这些都要看伤口的恢复程度……我也不太懂……等一下你问医生吧……”
夏安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李耳心虚的摸摸鼻子,带着夏安栎进了病房。
病房里,夏晚和李瑾安都在,还有两个医生在拿着本子说些什么,护士调试药水,不大的病房在夏安栎进来后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但夏安栎都没注意到这些,他透过这些人站立间的缝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林泺。
触目的白色和蓝色让林泺本就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显得又白了几分,过于宽大的病号服衬得这人瘦得脱了形,脑袋上缠了几圈厚重的纱布,胳膊上打着石膏,另一只手垂在一旁,护士正在扎针。
银色的针头泛着冷光,一点一点刺进林泺青色的血管里,管子里回流了一小截的血。
夏安栎觉得那根针扎在了自己心上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