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国外大学比国内环境好,能认识很多新朋友,你以后想去热带岛屿玩也方便。”
叶钦不客气地问:“是叶锦祥的命令?”
之前跟罗秋绫聊到高考的事,她还让他报个首都本地的大学,这样可以经常回家,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就变了挂,除了叶锦祥搞事,他没办法另做他想。
罗秋绫被他直呼父亲的名字弄得呆了下,随后急道:“不是,是爸爸妈妈一起商量后决定的,你不要对你爸爸这么大怨气,虽然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大约是找不到合适的描述,索性放弃了,“但是他终归是你爸爸,也是真的爱你。我们不会害你的。”
叶钦听到这种话心里就烦,站起来道:“你们俩商量就完事了,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他从小随性恣意惯了,最讨厌被人摆布。他认定这事是叶锦祥单方面搞的鬼,不知老头子用什么方法把罗秋绫给洗脑了,居然让她也同意将他送出国。
罗秋绫跟上来还欲再劝,被叶钦按回座位上。他反过来安抚母亲:“放心吧,四个月后我一定考上个好大学,堵叶锦祥的嘴。”
倒不是叶钦太过自信,而是他相信程非池。
程非池说过要跟自己上同一所大学,学霸能上的大学,想来不可能差到哪里去,自己乖乖听话就好了。
叶钦发现自从跟程非池相处以来,越来越习惯把所有事情都交由他来拿主意。从前的叶钦以掌握主动权为荣,后来却不知不觉地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因为他渐渐能体会到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依赖程非池就好的舒坦。
能者多劳嘛,程非池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要是换做别人,他还不敢依赖呢。
想到这里,叶钦就一点都不气程非池了,端着最后一点少爷架子在家等电话。
然而手机一直没响过,中途他以为手机坏了还插上充了几次电,从太阳升起一直等到天空擦黑,一个电话一条微信都没有。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除夕,都没有。
叶钦以为他又忙着打工,加上他妈妈还在住院,忙到没时间看手机也说不定。到除夕晚上实在等不住,心想以祝贺新年为理由打个电话,应该也不算丢面子吧?这么说服了自己,清清嗓子,拨通电话。
忙音,没打通。
再打一遍,还是没通。
给他的手机号充了两百块钱话费,过半个小时再打,依旧忙音。
叶钦一跃而起,程非池你居然敢拉黑我?
用家里座机打过去,还是不通,急促的嘟嘟嘟声听得叶钦心里直打鼓。先前程非池虽然忙,也没什么空搭理他,至少消息还是会回的,有什么事能忙到几天都没空碰手机?
……难道他母亲病重?
呸呸呸,哪有这么咒人家妈妈的。叶钦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又想到程欣是叶锦祥的小三,当即后悔自己打自己,揉了揉脸蛋,纠结坏了。
微信倒是没被拉黑,消息还发得出去。叶钦给程非池发了句“新年快乐”,抱着手机等到睡着,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手机上一堆祝福短信,逐条翻过去,就是没有他在等的那一条。
这下彻底坐不住,大年初一下午,叶钦就跑到市三院找人去了。
他连程欣得的什么病挂的哪一科都不知道,护士管那么多病房,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干脆自己来,按门牌号挨个病房找过去,把楼上楼下翻了个底朝天。
一圈转下来无果,听说急诊部楼上还有两层住院区,又急吼吼地赶过去。那边的护士翻了下住院记录,说这栋楼没有姓程的病人,叶钦非要一间一间亲自找,找完一遍再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程欣和程非池的影子,终于信了护士的话。
“说不定转院了。”其中一个护士说,“转院记录不方便查,还是去问下病人家属吧。”
叶钦这才察觉到情况有异,开车风驰电掣地来到玉林小区。
在程非池家门口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把楼下的邻居惊动了。老爷爷把拐杖支在台阶上,伸长脖子说:“家里没人,别敲啦。”
叶钦记得程非池说背过腿脚不方便的邻居老大爷上楼,想来就是这位了。他忙问:“这家人去哪儿了?”
老爷爷摆摆手:“不知道,也许回老家过年去了吧。”
因为先前调查过他们母子俩,所以叶钦知道程欣祖籍就是首都,程非池更是土生土长的首都人,哪来的老家可以回?
他坐在车里,盯着程非池房间的那扇窗户看了许久,天都黑透了也没等到它亮起,只好踩油门先离开。
回到家就开始四处打听,高三(1)班认识的几个同学都让他问遍了,每个都说“我怎么知道谁有你跟他熟”。叶钦又不抱希望地去问周封,周封妹妹在程欣那边上过辅导班,说不定他家里人知道些情况。
也想过找叶锦祥,但是顾虑太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罗秋绫目前还不知道程欣和私生子程非池的存在,现在摊牌势必引发大乱。人家过年热闹和气,他们家过年鸡飞狗跳,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