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准备,猜想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在房里跳着走动静太大,他连说词都想好了,打开门却一下子愣住。
来人是程非池,不是什么房东。
一人一碗鸡汤泡饭,坐在狭小的折叠餐桌前面对面吃。
程非池把带来的流沙包夹出来几个放在盘子里推到叶钦面前,叶钦拿起一个小口小口地咬,甜糯的金色流沙馅儿混合着鸡汤的鲜香,竟也没什么违和感。
吃完两人谁都没动,默默把节目看到最后。
画面里的女主持人对叶钦很是照顾,总是cue他说话,节目尾声念完某护肤品赞助商的广告,她问他吃什么长大的五官这么精致,叶钦很懂地说自己刚出道前不长这样,多亏用X牌护肤品让他皮肤紧绷有弹性,出门更有自信了。
这种讨好赞助商的场面话上哪个节目都要来两句,叶钦压根没当回事,可现下程非池也看着,他就臊得不行,伸手“啪”地把平板倒扣在桌上,抬头刚好对上程非池看着他的双眸。
五年前处在热恋期的两人曾无数次描绘过对方的容颜,叶钦羡慕程非池拥有深邃硬朗的面部轮廓,在放学后寂静无人的学校楼道里,被压在墙上接完漫长的一个吻,他总爱在黑暗中摸程非池的脸,边摸边说“这嘴巴我喜欢”“鼻子好看”“睫毛也很长”,摸得程非池嘴角止不住上扬,低头凑过来又浅浅地在他唇上啄几下,贴着他发热的耳廓说:“你更好看。”
所以,程非池是对他出道前后的变化最有发言权的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
被看穿的窘迫感愈演愈烈。
叶钦别开目光,腾地站起来收拾碗筷,被对面的程非池按住手腕:“我来。”
收拾完厨房已是上午八点,叶钦正为接下来怎样跟程非池共处一室担忧,程非池主动说要走了。
他把带来的长条状盒子拆开,拿出一根银色的碳纤维拐杖,自己先用双手各个角度掰了几下试试硬度,觉得没问题才递给叶钦:“用这个吧,可以伸缩,底部还可以换脚垫。”
叶钦接过来,知道这大概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不像老头子用的拐杖了,心中暖热的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用几天,这个太浪费了吧……”
“随便买的。”程非池说着往门口走,将带来的外套从沙发上拿起来一并带走。
叶钦既不想他逗留太久又舍不得他走,心中挣扎不已,终究是被拆穿的害怕占了上风。
今天回温好几度,开窗也没什么风吹进来。
将程非池送到门口,叶钦刚想让他把风衣还给他省得下次还要来,握住门把的程非池忽然转过身,先他一步说:“我回趟S市,明天再来。”
74.
临近正午,从首都来的飞机平稳地降落在S市机场。
刚出航站楼,程非池就钻进等待多时的商务车里,接过助理递来的笔记本,打开处理公事。
昨天他走得急,丢下一堆文件没批阅,电脑也没顾上带,更别说换洗衣物。这次回来除了要解决遗留事务,也是为了部署接下来一周的工作。他已经计划好了,文件可以通过邮件接收,会议可以远程视频开,离开几天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开完会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程非池没吃午饭也顾不上吃,自己开车来到花园酒店的套房,打开衣柜收拾衣服时,外面的门铃被按响了。
程欣去公司扑了个空,马不停蹄地追到这里,被女保姆推着进来,看见被摊开放在地上的行李箱,瞪圆眼睛道:“你要去哪里?”
程非池把扔在沙发上的衣服随便叠一下往行李箱里放,说:“首都。”
“你是不是去找……”话说一半,程欣自觉收了声,改口道,“是不是要去出差啊?”
“出差只是顺便。”程非池说,“有个朋友受伤了,我去照顾他。”
程欣面色一凛:“什么朋友?”
程非池手上动作顿住,终于把视线调转到程欣身上和她对视,平静地吐出四个字:“您知道的。”
程欣顿时慌了,那件事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只字未提,在颜虹的追问下也只告诉她那个人已经走了,程非池是从何处得知的?
“是不是他告诉你的?”程欣眼中冒火,拍了下轮椅扶手,“当着我的面说不会告诉你,背着我又偷偷跟你联系,我就说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着摇轮椅上前拉程非池的胳膊:“别去首都,别去找他,你信妈妈一次,再信妈妈一次,他就是贪图你的钱,还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他没安好心的。”
简单的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末尾一口气把自己呛着了,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程非池放下衣服,伸手轻拍她后背,等她止住咳嗽,说:“他安的什么心,我自会判断,不劳母亲费心了。”
这话无异于表明不相信她的话,程欣又惊又怒,隐隐有种无法再掌控他的预感。她还记得程非池吃软不吃硬,急切地抓住他的手,眼中泛起泪花:“小池,小池,我们就快成功了,很快就能把那对母子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