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茫茫大雪林,无边无际。
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不算厚,只到脚踝,但鸟兽踪迹皆绝。
小小的村落,小得如同要被雪片掩埋一样,靠山吃山,靠着那么大的林子,自然有靠着打猎为生的猎人。
“爹,我们的鸡又被偷吃了!”一个约莫15、6岁,头扎红色发带,明艳照人的女孩儿,蹲在鸡舍前,看着栅栏上的一个大洞,向灯火通明的屋内喊道。
不一会儿,身材高大的壮年猎人走了出来,过密的胡子掩盖了他的年龄,但一双眸子精光炯炯,显示他体力的充沛。
“是黄鼠狼么?”女孩问。
“那么大的洞,恐怕是只大狐狸。”一双浓眉拧了起来,“可恶!这些母鸡每一只都是用十只兔子换来的啊!可以生蛋给你加点营养。一定又是那只坏东西,上次在林子里布下的机关,肉块就被偷走了,机关却没动静,下回我要好好想个办法,捉住这只小贼给你炖汤吃!”
“如果是以前我们见过的那只大白狐狸,那还是不要炖吧?关起来养着就是了。”女孩心肠一软。
“哈哈,丽儿,你以为狐狸是狗,养着会帮你打猎么?别傻了!狐狸是养不熟的,你养得再久,它也会咬人呐!”猎手拍着她的脑袋笑道。
丽儿眨巴着眼睛,失望地用树枝划着雪地。
“吃了饭之后,我去布置新的夹子,你把饭给你大石哥送去,谢谢他送我们的大铁笼子。下午我们俩和大黑去看有没有收获?”
树林内,一双黠慧灵气的眼睛,盯着树下那只香气扑鼻的烧鸡,已经盯了一个多小时。
“哼哼,”他眯起秀长的眼,“以为这样就能夹住我吗?这种雕虫小技,只好去骗骗黄鼠狼!”
接着,灌木丛一动,从里面钻出一个高高的白衣少年,眉清目秀的瓜子脸,深邃的五官,皮肤白皙,连腰带也是雪白的,如果不是那头清新爽洒的黑色长发,几乎和遍地白雪融为一体。
他伸出红红的舌头舔舔好看的嘴唇,然后负着手大摇大摆地向地上的烧鸡走去。
“啪!”“啊——!”一声不祥的机关声,带着凄厉的惨叫,大蓬雪粉飞溅起来,还没走到烧鸡前的少年,将埋在雪下的大兽夹踩了个正着!
“该死竟然埋在这里”少年几乎昏过去,痛苦地趴倒在地上,艰难地回头去看自己的脚,只见血红的颜色触目惊心,他被生生夹断了左脚骨。
“我长到这么大,容易吗?给条活路走走行不行?”少年咬着牙,伸长微颤的手,小心地拿起让他付出一只脚的代价的那只烧鸡,就这样趴在雪地上咬了一大口,狼吞虎咽地嚼了起来。
忽然,他听到急速的脚步声由远处传了过来。
糟糕,是那对猎人父女和那只黑狗!
少年的脸色更白了,慌忙抓起没吃完的烧鸡,柱着一根树枝,脚上拖着兽夹,狼狈地向树林深处一瘸一瘸地逃去。
丽儿父女带着大黑寻到了那个兽夹前。
“夹到了!它把夹子也拖走了。”丽儿看着地上一大摊鲜血,讶异道。
“糟了!”猎人看到地上的脚印,脸色一变,“夹到人了!”
“啊?”丽儿双手捂住嘴,惊呼一声。
“快去救人!这冰天雪地的,流这么多血,会昏倒的。”猎人喝着大黑,和丽儿循着血脚印奔跑追踪而去。
“嗄、嗄、嗄”断骨的脚伤钻心的疼,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少年喘着粗气在雪地上迈着吃力的脚步逃命。
“不行,这回是跑不掉了。”他绝望地扔掉树枝,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样死太亏了,怎么着也得把这只吃完。
他把心一横,天塌下来也不管不顾地大口继续啃起他的烧鸡来。
当丽儿和爹爹牵着大黑赶到时,只见一个全身穿着单薄的白衣,眉目俊秀的小哥哥,正靠着一截树桩坐在雪地上,不管夹着兽夹的脚上鲜血淋漓,只顾着狼吞虎咽地啃着烧鸡,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大黑一见这个少年,便惊天动地地大声吠叫起来,拽得猎人差点儿拉不住绳子。
丽儿见状,一颗心立即揪着疼了起来。
“大黑,别吵!”猎人喝止大黑的激动,以为它是将人当成了小偷,心想狗毕竟是狗,搞不清其中的区别,人到饿得不行时,偷点东西吃根本不算罪过。
大黑呜呜叫着,烦躁不安地转来转去,一肚子的不明白。
丽儿连忙走近前去查看少年的伤势,少年却以为她要来抢自己的烧鸡,一边转过身去穷凶极恶地加快了啃食的速度,一边拖着伤脚向后缩。
丽儿的心更疼了,泪水汪汪地道:“小哥哥,别害怕,我们来帮你拿走这个夹子。”
少年闻言一愣,停下动作,鼓着满满的腮帮子,瞠着那双清澈又懵懂的长眼,愕然直视着她。
丽儿被他看得脸上一红,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灌注入胸臆。
猎人此时也走了过来,一面道:“对不起,小兄弟,这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