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在心里搜索着这附近镇上城中姓白的大户人家,却毫无印象。这也难怪,他平时又怎会注意这些?
他寻思着,隔些时日,一定要好好找一找,甚至让这孩子带路,背也要把他背回家中,亲自上门陪礼道歉。到时候那家人无论怎样惩处自己,他也不会有一丝抱怨。
打定了主意,他又问道:“请问你家住何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家住何方?白云侧头想了想,随手向身后一指:“那方。”
丽儿“噗嗤”地笑了出来。猎人不由得皱起眉头,心想,看起来这样精灵聪慧的孩子,不会是刚才摔到了脑子,傻了吧?那就真是太造孽了!
他低头沉吟,又问:“你家所在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令尊名讳?”
白云瞪目不知所以,看见猎人的神情越来越疑惑,他忽然按着脑袋露出痛苦茫然的表情道:“我全都不记得了!”
完了,果然是傻了。
猎人愁云惨淡地看着丽儿捡起没吃完的鸡骨,蹲跪在白云的面前,正小心翼翼将上面的肉撕出来,喂到他的嘴里,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甜美笑容。
他这才想起,似乎丽儿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包括对着那另一个傻小子大石。
丽儿喜欢这个俊娃娃。
他不禁重重叹息一口气,罢了罢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丽儿,让开。我把他带回家去,好好疗伤。”猎人站起身来。
“好啊!”丽儿那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喜爱,连猎人这种粗人也一目了然。
白云却慌了,挪着伤腿向旁退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我不去,我要回家!”
猎人心一酸:“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我”白云眼珠转了几圈,急忙道,“我记得方向,我自己可以回去,只要朝着那边慢慢一直走。”
“胡说八道!”猎人脸一扳,不再和他废话,上前将人往肩上一扛,在白云惊慌失措的挣扎叫喊声中,一马当先大步朝村里走去。
回到家中,猎人走进平时让大石用的客房,将白云轻轻放到床铺上,白云却煞白着脸色,惊疑不定地看着房内那只巨大的铁笼子。
猎人见状便道:“你若嫌这个碍事,我就搬出去吧。”然后随手将笼子清出房外,放到鸡舍旁。
白云这才稍稍安心下来,伏在床单上耸着鼻子不停地四处嗅着,一脸的嫌弃,这味道真怪!
丽儿的脚步声走近,敲门唤道:“小白哥哥,我进来了。”
白云连忙坐直身子,只见丽儿端着一大托热腾腾的饭菜,放到桌上,温柔地笑道:“刚才雪地上那么冷,你的衣裳又单薄,受了伤很容易着凉的,那只烧鸡摆在雪地上一早上,早就冻硬了,亏你吃得下去。”
她从托盘里端出一碗姜汤:“来,喝这个先驱驱寒。”
白云被碗姜汤一凑近鼻子,立即朝着丽儿的俏脸“啊啾!”打个喷嚏,丽儿抹着一脸水花,又羞恼又好笑:“傻哥哥!”
白云却抓起筷子,去扒拉那一大碗饭。
丽儿笑道:“这里很难吃得上米饭的,今天我们刚好煮了一些,算你有口福。不过也许你家里经常能吃得上吧。”
因为她看到,白云正把饭和蔬菜扒拉到一边,露出几块香喷喷的腊肉,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送,然后被烫得不停哈气,被迫将腊肉囫囵吞下肚去。
丽儿被他的狼狈相逗得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房外的猎人忍不住也微笑摇头,傻人有傻福,说不定这丫头非但不会介意,还会很开心地照顾他。
开心就好。
房内,白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丽儿的笑靥,然后意外的,他竟然也慢慢现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带着那种专注的亲切眼神。
这个笑容,令丽儿停止了笑声,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那天白云最终还是没喝那碗姜汤,猎人让丽儿用姜片烧了热水,给他洗澡擦身。
只是白云被脱光衣裤按到热水里的时候,他竟然惨叫着挣扎出桶外,光着身子想要逃出房去,猎人连忙把他拦腰拎回房内,扔进水桶里,用力按住搓揉,不让他再跑出来,心中再叹,真是病得不轻啊!
不过,呵呵,他摸索着白云两腿之间那根肉把儿,尺寸相当可观,又长又大,令他十分满意。等到过几年有了胖娃娃,那日子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验身完毕,猎人做着抱孙子的美梦,等到洗完澡,他自己也溅湿了一身姜水出了一身大汗,真是比打老虎还要累活。
好不容易洗完澡,大家都筋疲力尽,白云全身被烫擦得像个熟透的大虾一样通红,穿着猎人给他换上的粗布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半夜,白云却突然警觉地睁开双眼,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来,机灵无比的眼睛贼溜溜地左右四顾,然后轻手蹑脚地下床,潜行着向门边挨去。
一扯门闩,却发现门已被猎人反锁了,为的就是防他半夜逃跑。白云懊恼地放弃了房门,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