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岑冉不禁皱起了眉头。
能看到洛时序,他连日的劳累便已经一扫而空,现在只剩下心烦气躁,洛时序道:“你小时候生病和他一个样。”
“哪有。”岑冉道。
“每次生病要很久才能好,得瘦一圈,你挂盐水挂得手都肿了,之后让你去打针,你一直哭,哭到盐水挂完才止住。”洛时序道。
“你这记性怎么没用在背书上呢?”岑冉道。
医生让岑冉先输一次液,岑冉吊着的精神在靠在洛时序肩头时被彻底浇灭,洛时序让他睡一会,他看着洛时序手上摊开的书本,已经零散地记了几个注释,他戴着口罩喃喃道:“没想到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打针。”
“我也没想到。”洛时序道,“生病了怎么不早说?”
“前几天就只是感冒而已,今天才又烧起来的。”岑冉道。
许是洛时序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安心,他居然真的在医院睡着了,而且被叫醒时困得睁不开眼睛。
参赛那七天的睡觉根本不算是睡觉,虽然岑冉心态摆得很好,但面对解不出的难题,回到宾馆里还会再纠结一会,还要和清华大学的招生老师讨论签约事宜。
昨晚想着马上要去见洛时序,先和教练软磨硬泡,硬是提前一天回到岱州,再是兴奋得拿了别的高校的宣传手册,替洛时序去看,连湿着的头发都忘了吹,睡前把干得差不多的头发潦草得再擦了擦,企图弥补。
这样的弥补没让他的身体满意,今天让他烧得在男朋友面前干呕不止,到现在想起来还面上发红。
护士过来拔针,他们回去各自洗了个澡,岑冉钻进被窝要继续睡觉,走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眼皮打架,可是身上酸痛难忍,又睡不着。
“药吃了吗?”洛时序推门而入。
岑冉支支吾吾说吃了,洛时序数了数药片,的确是少了两粒,但冲剂一包没少。他接着小台灯的光把药泡好,让岑冉下来喝,岑冉逃避道:“现在还烫。”
洛时序的手指沾了下杯壁,道:“不烫了,待会下来你披件外套。”
“下不来。”岑冉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洛时序在下面催了他一会,道:“你发什么嗲?”
“没发嗲,你快点回去睡觉。”
这么说着,岑冉磨磨蹭蹭直起了身,他犟不过洛时序。
既然是人家男朋友了,那顺着他一点吧。岑冉心想。
闻着那药味就知道绝对难喝,岑冉刚让自己咽下去一块面包,此刻胃里一阵痉挛,他嘴唇刚沾到褐色的药汤,便差点把杯子给摔了。
“不行,医生不是说这药不苦的吗?”岑冉纳闷了。
配药的时候他不好意思说,洛时序让医生不要配太苦的药,医生还教育了几句,说现在的小年轻都娇气得很。
洛时序闻着味道神色微妙,但还是说道:“不苦啊。”
“骗人。”岑冉道。
“快点喝,待会要凉了。”洛时序道。
怕岑冉不信,他端起杯子,岑冉的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抬起头制止道:“你不用……”
然而洛时序真的喝一口,道:“不苦的,你喝吧,喝完可以睡了。”
“我——”岑冉没说完,侧过头打了个喷嚏,这下也没法说自己将要痊愈,还被洛时序套上了一条外套。
“喝个药和上刑一样,怕冷还懒得穿外套,要我帮你穿。”洛时序笑道。
岑冉愁眉苦脸地道:“床上也冷。”
话说完,两个人都楞了一下。
岑冉觉得自己的确是病太久,烧糊涂了。
我是傻逼吧。他心想。
这句话简直不敢回味,前后语境一相连,这不是他在暗示洛时序上床给我暖被窝么?
他脸皮薄,一下子耳根红了,他顾不上药苦不苦,端起来一饮而尽,清醒了点。洛时序去把杯子给洗了,看上去他也很懵。
“有、有什么甜的东西吗?”岑冉眼神乱瞟,找了话题道。
“没。”洛时序道,“只有运动会多出来的话梅糖还有彩虹糖,都是酸的。”
“哪个相对而言甜啊?我吃一颗。”岑冉问。
“我嘴比较甜。”洛时序道,“你要尝尝吗?”
岑冉又刷了一遍牙,道:“哥,我之前发现一件事,忘了说了。”
“嗯?”
“你这个人吧,你嘴上逞能来招我一下,其实都不敢和我对视。”岑冉失笑道。
洛时序摸了下自己的脸,道:“怎么不敢和你对视?”
“之前,好几次都是这样。而且你知道你脸现在多红吗?”岑冉道,“你躲什么?”
岑冉走近了要看他脸,他躲不掉,但他知道自己的脸应该是挺红的。他垂着眼睛和岑冉的目光在空中撞个正着,两人同时停了动作。
洛时序道:“其实我……”
操。他心想,我什么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