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的效果一直持续到凌晨才堪堪消退,但是我却刹不住车了。
克莱格对我的吸引力随着药效的消逝减弱,我的精神则在持续亢奋。
第一序列的药剂果然不同凡响,它无法让我爱上克莱格,却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比如让我在性爱中体会到丰富的情感。
没错,只是在性爱中。
当东方发白,我从软烂的穴口中滑出。随后收拾好自己,顺便把被干到不省人事而昏厥过去的克莱格扔去他的卧室,我又是那个情绪淡漠、面无表情的三无少女了。
之前那些复杂的情绪和尤为突出的欣快感好似梦幻的泡影,烟消云散。
回到莱顿街21号,我转动钥匙推开门,月光随着我的动作向门里逐渐倾泻。
毛发间带点灰的银狼正在门口迎接我的归来,我能感觉到进门处非常浓郁的气息,他显然待在这里很久了。
我歪歪头,有些疑惑。
菲尔德不喜欢在门口等我回家这一套,今天却是例外。
在灰烬要塞的时候,我也经常晚归,或者夜不归宿却从没有过这种待遇。
毕竟吸血种晚上出去瞎晃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怕我不能算是特别纯正的吸血种。
你不能要求一个夜行生物在晚上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即便他早上也不用睡觉。
银狼朝我呜呜叫了两声,我上前半蹲下身子搂住他的脖颈,抚摸着他脊背上柔软的毛发。
他舒服地摇了摇尾巴,我转头见他鼻子动了动,却没太在意,用脸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就起身上楼去了。
我确实不需要睡眠,但是偶尔休息一下,有助于保证充沛的精力。要知道,这夜简直劳心劳力到出乎预料。
换了睡衣往床铺上一倒,眯了大概两个钟头,几条街外的雄鹰广场上,钟楼哐哐地发出绵长的鸣音,九点了。
正是神明苏醒的时刻。
下楼时,我看到菲尔德赤条条地坐在凳子上看报纸,报纸的头版是关于魔矿矿工罢工的事。
魔矿是一种高浓度的以太矿脉,是炼金药剂的必备材料,也是制造魔导机械的必需品。但它对普通人的侵蚀效果很强,就像普通矿工容易患矽肺一样,魔矿矿工80%都会患上轻重不一的魔化病,学名“以太中毒”。
正因如此,工会要求资本家们必须为工人做好必要的防护,这无疑会提高太多的成本,因而成为最大的矛盾点。
菲尔德见我下来,非常自然地放下报纸,向我问好。
“早,西亚,睡的好吗?”
他的耳朵向来灵敏,轻易能听得到我的呼吸,继而能从平稳的节律中推断出我的状态。
睡得还不错,目前神清气爽。
我呼吸着屋子里温暖的空气,点点头,走到他身边。
“你得动作快点,上学要迟到了。”
菲尔德熟稔地伸手将我揽在怀里,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臂弯,往日的每个早晨我们都这样相拥,但这次我却感到异样。
就像男孩子在青春期躁动后见了女生就脸红心跳一般,我趴在菲尔德的怀里,触碰到他胸口韧性隆起的肌肉,不免感到血流加速。
如果揉一揉的话,手感一定很棒!
哦,等等,我在想什么?这是菲尔德啊!
对冒头的欲望进行了一个紧急阉割,我急忙转移注意力,张嘴开始享用我的早餐,菲尔德的鲜血。
这对于我们来说算是一种日常,六年前遇到的第一天开始,菲尔德就用他的血液将我们两人绑定在一起。也是因为他,我捡回了作为人类该有的底线。
属于吸血种的利齿弹出牙槽,精准地刺入菲尔德的颈动脉,牙内中空的管道像针管一般抽取血液联通向食道。
仓促地结束进食,我稍显狼狈地逃出菲尔德的怀抱。
“在学校好好和同学们相处,交到朋友的话,带回家来给我瞧瞧。”
伴随着声声叮嘱,我背上挎包,戴上鸭舌帽,脑后随意束了头发,就出门了。
冬日早晨的贺瑞斯非常繁忙,因为过了开工点,街上的行人不多,倒是公牛街的集市显得尤为热闹。与之遥相呼应的是城西的工厂集群,它们正争先恐后地向天穹喷吐出灰黑的烟雾。那些有的是二氧化碳和炭黑的结合,有的则是充满以太元素的魔导废料。
踏进教室的时候,我非常荣幸地受到班里二十来双眼睛的欢迎。
我稍微感知了一下,果然,克莱格没能来上课。
那个家伙夜里伤的不轻,再加上精力过度消耗,想必还陷在被子里昏迷不醒。
我的到来非常出乎同学们的预料。在花花公子有了新宠这样的绯闻背景下,其中一个当事人没有出现,另一个当事人却若无其事地现身课堂,这显然不和常理。
“嘿,西亚,克莱格的大屌厉害吗?”邻座的弗朗西斯手肘靠在桌上,手撑着头,恶意地嬉笑着,“哦,对了,你在这里,他却没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