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蕊钰慢慢地为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茶水已凉了,可她依旧吞吞地喝下了肚。对面的画架上放着一张薄薄的宣纸,纸上泼洒着各色清清浅浅的蓝,积在一起,倒也浓郁得刺眼。
——“茹蕊钰,你一点没有帝姬的样子。”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雪白的杯壁,一遍又一遍,直到那架十二扇山水屏风后头隐隐绰绰地显出个人影来。
“稀客,不知今日刮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收了自己的心思,颇为冷淡地说道。
“嗬,”风城马似笑非笑,打量了一圈,“怎的就你一个人?你那日日跟在后头的贴身侍女呢?”
“若你是来寻她的,我可不知道她在哪儿。”
风城马坐了下来,面上的笑容愈深:“近来你同她似乎生了嫌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她把我二哥送到你床上的不成?”
茹蕊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来是为了这些没风没影的事,那我就要送客了。”
“我们二人之间何必如此生疏呢?”风城马恳切道,“毕竟我们相交都这么多年了。虽说你如今看上了我那榆木脑袋的二哥,宁可对他下春药也要和他共度春宵,可我也衷心祝福你不是?我没有那么小气,蕊钰,只是你一直对我隐瞒。”
茹蕊钰又为自己倒了杯冷茶,兴许她立即会腹疼,可她还是喝下了:“还有事么?”
风城马缓缓走到那副画前,出神看了一会儿,他沉思的时候往往有一种奇异的美感。猛地,他回头问:“蕊钰,你现下可看得出什么是影青了么?”
瓷杯砸在桌上,发出极清脆的一声。
茹蕊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里殿走去。他伸手捞起她的袖子,轻轻一拽,便把她扯进了怀里。
时隔多日,曾经相融的身体彼此都觉得无比陌生。茹蕊钰明显察觉到对方那一瞬的轻颤,她嗅了嗅,满心疑惑,似乎记忆里的风城马并无拥有这山林般清冽的气息。他抬起她的脸,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蕊钰。”
他扑上来,咬她的耳垂。没有吻,开门见山的撕咬。牙齿一点一点磨着她的肌肤,尖锐地刺着每一道细微的纹路。毫无情欲而言,只是一种动物般原始的占有罢了。茹蕊钰皱起眉,伸手去推——纹丝不动。她忽然觉得自己是落入陷阱的鹿,他用他的手掌肆意玩弄她,却激起她身体里越来越浓郁的对于死亡的惶恐。
“风城马”
他舔去将落未落的血珠,眼睛忽然流露出来一种不屑的情绪来。他颇为用力地捏着她的脸,将她推到画架前,恶狠狠地说:“你说,这些都是什么颜色?”
茹蕊钰挣扎着想要脱身,却被他死死摁住:“风城马,放手!”
“你说,你为什么留着我九岁时的画?”他抬手,一件一件褪下她的衣衫,不顾她身体颇为激烈的反抗,“为着什么?让我以为你对我一片情深?让我为了你和我的兄长起争端?你从中会得什么好处?”
茹蕊钰忽然深吸口气,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凑上前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是又如何?你会杀了我吗?”
他的手指慢慢描摹着画纸上的颜色:“自然不会。因为,你,不值得。”
他扳过她不着一缕的身子,对着那副画。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指着那画:“这是什么颜色?”
茹蕊钰有史以来第一次觉着,她真的快受不住了。
“蓝。”
“什么蓝?”
“海蓝。”
“不对。”
他的手滑到她的臀部,慢慢地摸了一把,才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茹蕊钰适时地咽下了那一声呻吟。
“这块是什么颜色?”
茹蕊钰咬着牙,并未出声。
“不说?”
又是一声脆响。他下手毫无怜惜。
“这块呢?”
“靛色”她咬着牙,细细地颤抖着。他的手,他的手,一直在拨弄着那一块儿最为敏感之地。他了解她,了解她的每一处。
他的手指突然狠狠地伸了进去。她的额上堪堪滑下了几粒汗珠。
“你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告诉过你,这可不是靛色,而是影青呵”他低低笑了两声,“你可真不上心。”
“停下停”
他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花核,轻轻的拉扯已经让她快受不住了,没料到接下来他还加大了力气,茹蕊钰几乎要叫出声音来。
忍住,忍住。她对自己说。
“二哥有没有这样对过你?嗯?”风城马的语气无比平淡,就好像寻常时候询问她今日是否用过膳一般。
她说不出话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发出什么样腔调的声音来。
“别咬,都快流血了。”他松开一直搂住她的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唇。茹蕊钰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直到双手牢牢抓住面前的画架,才勉强稳稳地站住。这么一摇动,画架上的画摇了摇头,轻轻地掉落在了地上。
风城马压住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