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逸生正气呼呼地走在路上,因没留神,和对面一个人撞了满怀。他“哎呦”一声,揉着脑袋,凝神一看,又客客气气地行礼:“三皇子殿下。”
风城马连忙按住他:“四下又没人,作这些虚礼做什么?”
扈逸生笑道:“三皇子今日看上去春风满面,可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风城马摇头,但脸色较之往常着实红润许多:“只是看今日难得出了太阳,觉得心情愉悦罢了。逸生你看上去倒心事重重的,可有什么烦心事?”
扈逸生叹一口气,却没出声。皇后,是眼前风城马的母后,他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把此事告之风城马。
“可是思乡了?”风城马拉住他,“走,来我宫里罢,正好我新得了几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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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逸生本想婉拒,转念一想自己也无甚么事情要做,便应了。两个人正朝着风城马宫里走去,却又见一裹着狐裘的紫金冠男子领着一群人。扈逸生还未出声,便听到风城马唤道:“二哥。”
此人正是风城晓飞。短短一月,他已憔悴了不少,眼底下一片浓浓的鸦青,面上也冒出了许多胡渣。见是风城马,他才打起几分精神:“三弟,你在做甚么呢?”
“我邀请逸生来我宫里喝酒,二哥要不要一同前来?”风城马觑着他的脸色说道,“你瞧你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喝喝酒就好了。”
风城晓飞短短笑了一声,却比哭还难听:“为兄着实没有心情,加上还有事情,在此别过罢。”
扈逸生见他远去了,才奇道:“二皇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风城马轻轻笑一声:“还不是为情所困。”
扈逸生这才恍然大悟:“对对对,是为了那个泠月帝姬!说起来那帝姬着实令我惊掉了下巴,素来一副冷美人的样子,没承想会做出下药这等事哇!”
风城马的脸色似乎略略暗了些:“是啊,谁能想到呢?”
扈逸生仍在后头喋喋不休地说着:“听闻还是下的最为烈性的春药,那日二皇子的吼声许多人都听见了,那个悲痛欲绝哪说来也是奇怪,她为何要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莫非二皇子对她不屑一顾?二皇子这么伤心,可是因为被夺了精元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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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马笑说:“这你得问他们两个当事人了,我们可是不知道了。”
扈逸生吐了吐舌头:“我可不敢,二皇子殿下说不定生了气提刀将我砍死,而那位帝姬我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风城马打量着扈逸生:“逸生,往日可没发现你对情事如此有见解,论起来,你还比我大几岁呢,你父皇怎么还没给你指婚?”
扈逸生叹一口气:“他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儿子?”
风城马拍拍他肩头:“也好,我父皇不也视我如草芥?如今他有意和金辉国联姻,总落不到我头上了,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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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逸生连连道是。他来风宇许多年了,没甚么人理睬他,后来他被皇后抚养,宫里头人便摇身一变,越发可亲起来。唯有风城马,自他初来时便同他交游,加上两人都是不受宠的皇子,彼此也有不少话说,便渐渐亲近起来。
风城马亲手端上一坛又一坛佳酿,沉甸甸摆在桌上。扈逸生跟着去帮忙,说道:“这等子事交给下人做便是了,何至于要自己来。”
风城马不言语,只是闷头倒着酒,扬手敬了扈逸生一杯。扈逸生眼瞧着他突然间像有了心思一般,也未多说什么,只一杯一杯陪着他喝起来。风城马素来酒量不行,不过十几杯下毒,眼圈便泛起红来,不住拍着扈逸生的背:“逸生,逸生我的心好生痛”
扈逸生问起缘由来,他也不过说声“咱们继续喝”,许久未曾放肆过的扈逸生渐渐也忘了形,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他大着舌头,摇摇晃晃地对着风城马说:“你你究竟为什么事情烦心?”
风城马在那里长吁短叹了好一阵子:“我欢喜上了一位佳人奈何我身份低微,着实配不上她想到此节,我便无比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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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说进扈逸生心坎了。他也感叹了一番:“想不到我们俱是天涯沦落人。也罢也罢,我们又能做甚么呢?”
又是几十杯下肚。扈逸生喝得正高兴,忽然听到几缕异常的声响,似是女子的呻吟声。他摇了摇风城马:“那是甚么声音?”
风城马摇摇头:“你说甚么?哪里有声音”
扈逸生再侧耳倾听,果真没了任何声响。“兴许是我喝糊涂了罢。”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风城马忽而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逸生,你可不知道罢,咱们,咱们这宫里头,多,多的是秘密”?
扈逸生撑着脑袋问:“甚么秘密?”
“某一日,我看我大哥带着,带着好几个女子,走到后花园里头,一,一会儿就没声音了。我好奇,跟着后头,才发现靠着临山亭的那块石头,里头别有洞天,原来,原来里头是个新的密室,我大哥时常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