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来调查事件的。毕竟青珠镇不过是一个平和的小镇,如今这里因意外离世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还是有人在不断涌入,看起来就像是此地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此事与江湖人士有关,起着协调制约作用的武林盟也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便委派了有能力的江湖人士来此查明众人死因。
估计青铜派感念之前武林盟帮忙解围的恩情,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其中的缘由可以轻易推测出来,但我不知道罔樨为何不愿告诉我,明明这事也没什么……难道是在赌气吗?
可我总觉得,罔樨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赌气,他更像是在担心什么。
我曾经丢了个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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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前任国师黄瞎子颇喜欢逗我玩,记得在我十岁那年,黄瞎子给我一个小罗盘作玩具。这个小罗盘与其他的罗盘不同,上刻的符号奇奇怪怪,没有天干地支,但有鱼有虾有树有花,铜盘子中间嵌着一个金灿灿的小指针,针头圆润,中心镶有明珠,只需用指尖轻轻一拨,就能飞快地转起来,明珠的表面流光溢彩,应和着罗盘周身的各色宝石,很是好看。
我问过黄瞎子这罗盘的用处,他眯着本就极小的眼睛瞅向小罗盘,说:“这玩意儿瞧着漂亮,但其实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现在也排不上用场了,给你这种阳气盛的小孩玩玩没问题,你拿着玩就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罗盘的用途?”那时候还小,我越得不到答案越发好奇,“我听说风水师都是很重视自己的罗盘的,只会把罗盘交给最得意的弟子,可你也没怎么教过我啊?”
我记得当时黄瞎子无奈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这个小傻子,怎么这么较真哇,行,之前我教过你怎么解卦,就当是我收你做弟子了,这是把衣钵传你咯。”
“但你之前说过,不想教我这些的……”我捧着罗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个小半仙,因为黄瞎子总说“算卦只能算眼前,改得了运改不了命”这句话,所以我总觉得算卦不是件好事,因而也不想做什么半仙。
“没事,我说你是大徒弟,你就是我的大徒弟,行了,为师还有要事,你自个玩去吧。”
结果我还是没能得到答案。
之后几经波折,那罗盘也不知失落在哪里了。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它是在罔樨下山前,我睡觉时会把这罗盘放在枕头下压着,每晚都能看它一眼。后来局势紧张,我劝罔樨离开青铜派,账务长老不同意,硬要阻拦罔樨,我只得与他动手,顾及着岌岌可危的青铜派的安危,那时候我还不能对账务长老下狠手,只能拖着时间,账务长老一直认为我不过是罔樨的书童,打死也无所谓,手下不留情,阴招狠招轮番用。因为伤势过重,我昏了一段时间,多亏了柳思璋里外帮扶照顾着,我才能在那么危险的时期里奢侈地晕了好几天,还能留住一条命。
只是醒来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个小罗盘。
那时候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便也顾不上一个小罗盘了,时间久了以后,我便没有继续在意这罗盘的事了,毕竟能摸到我枕头边上的人没对我动手,只是拿走了罗盘,已是万幸,再者说罗盘上镶了珠宝,可能已经被囊中羞涩的人顺走,拿去换钱,被偷也不奇怪。
之所以想起这些零零碎碎的过去之事,是因为我外出时,又撞见天师替人看风水的场景,他手中拿着一个大罗盘,黄澄澄的,忽然就唤醒了我的记忆。只是可惜,那罗盘只是个普通罗盘,没树没花,更没有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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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外出是罔樨提出的,他说与其在频频出事的客栈待着,不如出去转转,于是转头就去了山上,去看那些人暴毙的现场。
柳思璋也一起出动,顺便捎带上了我。明明就是去调查现场的,罔樨还非要嘴硬说是出来看看风景。事实倒是遂了他的意,山上别的没有,只有风景,现场十分干净,连半个脚印也没留下,自从出事后,人人避讳此地,也没有什么他人来过的迹象,只能看到些许挣扎的痕迹,有几颗草被拽得破破烂烂,和死者手中的残留枝叶也能对得起来。
说实话,这附近都是野坟岗,没有什么调查的价值,罔樨大可不必这么细细地查看每一处,近来天气越发地冷,他的手都冻白了。
我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罔樨随声看向我:“你怎么知道?”
“附近的山丘上都是坟,会到此处来的人本来就少,若不是祭祀或行白事,镇上的人根本不会到坟岗附近来。既然人迹罕至,那么在此进行见不得人的事便十分容易了。就算那些猝死的人真的是被谋杀的,谋害者也有充足的余裕去处理残留下来的可疑踪迹。”我无奈地摊开手,“假如你就是凶手,并且在这里杀了人,你会立刻就离开吗?”
罔樨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如果是我,确实应该会四处检查,查看自己有没有疏漏。”
我呼了口气:“就是这样。”
罔樨似乎顿了顿,似乎想要开口,但却被柳思璋抢了话:“掌门刚刚问的是,你如何得知这附近都是坟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