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应允,三人将伤
者抬到车上,宝玉和茗烟仍骑马,一行人又折返回市镇。
找到大夫,宝玉因问道:「这人可还有救?」
那大夫查看了伤口,又诊了脉道:「脉象虽然微弱,却只是失血过多所致。
好在这一刀并未伤及要害,若是伤口再深半寸或是再偏半寸,或是再晚送来一会
子,只怕大罗金仙也就不得了。」
宝玉听了大喜,又掏出一锭银子道:「还往太医救下这人一命吧。」
大夫道:「这个自然。医者不就是救死扶伤的?」说着着手清理创口,拿出
药来敷在伤口之上,足足忙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收拾妥当,又开了药方道:「这
位公子,你便拿着这个药方去抓药,等到伤者苏醒,每日早晚给他服药,日后我
再去给他换外敷的药就是了。此刻伤者不方便搬动,不妨先在我这里将养一日,
待到明日再用车送回尊府吧。」
宝玉听了面露难色,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是外乡人,路过贵处,见这位
爷倒在路旁,想是遇到了强人……」
大夫一愣:「原来你们并不认识?」
宝玉点头道:「正是。」说着又掏出两锭十两的银子道:「我们本有要事在
身,还望大夫行个方便,救人救到底,好歹让这人在你这里将养一些时日,再打
发他走吧。这一锭全当医药费,令一锭便给这人做个回乡的盘缠吧。」
大夫面露难色:「这……这位公子,您的侠义心肠小老儿钦佩得很,只是此
人既然来路不明,若是此人并非是被强人所害,而是本身就是个强人,若是官府
追查起来,公子早已远去了,小人只怕说不清楚……」说着将那银子推还给了宝
玉。
宝玉好话说尽,那大夫只怕惹上麻烦,再不应允。宝玉只得咬咬牙道:「既
是如此,茗烟,你留在这里看护这位相公罢了。」
茗烟忙道:「二爷,这如何使得?临出门二奶奶可是再三叮嘱过小的,一定
要好好看护二爷周全,我怎幺能撇下二爷一人去涉险?」
宝玉摆手道:「好了,你只管好生照料这个人便是了。横竖等他病好了能动
弹了你再来追我也是一样。」茗烟拗不过,只得答应。宝玉又叮嘱一番,才又上
马往南边去了。
如此又行了两日,果然追上了孙绍祖一行人。只见浩浩荡荡二十余人,中间
压着一辆骡车,孙绍祖骑马走在前头,旁边一骑上竟然是贾雨村。宝玉不由又惊
又喜,心道:「怎幺这贾雨村也同孙绍祖一路?是了,贾雨村起复之前曾在林妹
妹府里做过几年西宾,自然知道林家的事儿,这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如今我们
家坏了事,他自然要另寻高枝了,只是如此恩将仇报,也忒歹毒了些……不过如
此车内囚着的定是颦儿无疑了。只是要这许多人,要想个什幺法子才能将颦儿救
出来?」
如此心中胡思乱想,又恐被孙绍祖贾雨村等人认出来,便放满了脚步,只远
远地在后头跟着。傍晚时分来到一个市镇上,只见一行人都停在一处客栈前,宝
玉也远远地张望,见孙绍祖亲自指挥着人将车赶紧客栈后院,竟是关了门,终不
能让宝玉见上一眼车内的人。宝玉不敢靠的太近,好在知道了他们的落脚处,便
又在街上走,正巧儿有个戏园子,宝玉灵机一动,便走了进去,用银子买了两撇
假胡子沾上,又在衣帽店买了顶帽子戴在头上,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又买了两贴
膏药贴在两个太阳穴处,照了照确信不会被人轻易认出了,方又回到那客栈处。
进去道:「小二,来间房。」
里头小二迎出来赔笑道:「这位爷,不好意思,今日小店不做生意。」
宝玉道:「怎幺?我不是看有许多客人进进出出?」
小二道:「实不相瞒,今日小店被人包下了,还请这位爷多多包涵。」
宝玉一听心道:「这孙绍祖倒是谨慎,如此便更不容易下手了。」刚想着如
何再多问一问,忽听后头有人道:「你们几个,给我好生把手,若是出了差错,
小心你们的皮!左不过大家辛苦几天,等事儿办成了都有重赏!」正是孙绍祖和
贾雨村走到前厅来。
宝玉慌忙将帽子又往下拉了拉,只听孙绍祖又道:「贾大人,不是我说,你
是不是也忒小心了?将整间客栈都抱了下来,难不成还有人敢劫囚车不成?她一
个妇道人家,只锁了也就罢了,还派这许多人把手,难不成她还能插上翅膀飞了
?」
贾雨村笑道:「孙将军,这里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