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你有没有觉得你家姑娘最近有点太臭美了？这都三个小时了有完没完啊。”冬青妈妈经过女儿衣帽间门口一瞥，光是鞋盒就七歪八扭地堆在一起跟座小山似的，旁边围了两个品牌来的人陪她试衣服。刚做完医美的脸顿时感觉又要多加两条皱纹，她眼睛痛一样闭眼扭头，晃腰走到周末还在加班的一家之主跟前：“你也管管她好伐，我这两天手机里全是她的付款短信，烦都烦死了。之前还以为分化完会好点，怎么还变本加厉。”

    “分化完才要变本加厉呢，没见过孔雀开屏？”

    “就她那身材还孔雀呢，就一个小鸡仔，再打扮也没用。”

    “被开屏的对象喜欢不就行了，小孩子谈恋爱你管这么多。”

    冬青不知道父母在外面损她，自诩聪明人失败一次就不会再犯错，上次见面连口红都没涂每每想到她都懊恼得捶桌，转头把当季秀场全套搬进家里。那件已经消散味道的衬衫被套上防尘套挂进柜子最里面，枕边取而代之的是一盒糖罐。

    老陈腰伤比想象中严重，邓春平不舍得让他多动，干脆把他负责的南高电器维修全接手过来。他念书时成绩烂得出奇，现在时常进出这所帝都最好的市重点都觉得被套上紧箍咒，对来来往往的学霸由衷地钦佩。

    冬青在这些人里特立独行得很，本身长得就漂亮，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生怕别人在人群里看不到她。邓春平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觉得她的校服和其他人好似不是一款，穿在她身上比别人好看不少。

    而且出乎意料的这小孩成绩居然还不错，根本不是看上去的绣花枕头，每次经过她班上都能看见人做得笔直的写题。看见成绩栏那里甩开第二名几十分高高挂起的第一名邓春平忍不住感叹，自己之前对女学霸黑框眼镜重书包的印象是不是太刻板了。

    而且这位优秀女学生似乎能感应他的位置，每次都在他干活的时候到身边来讨糖吃。冬青似乎热衷把自己打扮成洋娃娃，麦色的头发又浓又密，这会高高扎成马尾，每一个卷曲都像是精心设计。

    他修东西的时候她就含着糖乖乖立在一旁，有时候还能知道需要什么工具提前递过来。脸颊被糖顶着鼓出嫩嫩的一块，压在齐刘海下的睫毛长得离谱，乍一看像日本人形。

    但邓春平完全不觉得轻松，他之前也没机会感知信息素，结果这人每次过来都自带“能不能让我操操你”的弹幕群，跟清纯的外表反差得一塌糊涂。他就算不在发情期也被勾得发大水，来之前都不得不打抑制剂。

    “叔叔我今天在教室里看到你来学校了。”

    “好学生上课还不认真。”

    冬青不理这茬：“你今天骑的摩托车好帅哦。”

    “不是骑摩托车的叔叔帅吗？”

    少女把糖用舌尖顶到另一边，红着脸轻轻踹他鞋跟：“讨厌。”

    邓春平看她这样，瞬间就想给刚刚忍不住口嗨的自己扇一巴掌。

    “我下周一有学生代表发言，你要不要来看？”

    邓春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上课铃就想起来。一直低着头的少女期待地看他一眼：“要来哦。”就蹦蹦跳跳跑远了。

    周一礼堂做演讲时，冬青的打扮高调得让他替教导主任的血压担心，身上装得下地方全有首饰。头发被编在一起固定在脑后，编发里还有不知道怎么弄进去的雪白的羽毛，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和同学们比像提前长出漂亮羽毛的小天鹅。脸颊两侧落了写碎发，显得本就小的脸又小了一圈。

    真是有够臭美的，脸再小都要消失了。邓春平腹诽，他这次还是提早来了，在后台修音响。往前偷瞄时对坐在第一排憋得脸黑的教导主任万分怜悯。成绩好的学霸违反校规成这样确实少见，可能这就是女性alpha吧。他钦佩地想。

    冬青的腺体渐渐成熟，对信息素的掌控和感知也渐渐熟悉。而且她似乎对邓春平的味道很敏感，不光仅靠一点点微弱的气息就能感知，连和其他人用的青草味香水都能区分开，所以每次都能精准抓到人。她一边念无聊的讲词一边追溯刚才气味飘来的方向，隐晦地向后台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

    因为这发型她早起一个小时，折腾家里阿姨帮她弄，还要在学校里顶着全校师生的死亡视线。虽然对自己一贯自信，来的路上还是忍不住忐忑。

    好在结局是好的。

    念完讲词早操就没她什么事了，冬青哒哒哒蹦到调音室，邓春平正坐在地上玩手机。

    “你怎么在这里偷懒。”

    “大小姐可别告诉别人呀。”他仰头对她笑，熟门熟路从兜里拿出糖，摇出一粒放进她手心，“来，这是贿赂。”

    “你怎么每次都把糖放进戒烟糖的盒子里，我第一次回家都不知道能不能吃。”

    她这样说意思就还是吃了。

    “拿来骗别人在戒烟，省得老被他们抓过去抽烟。”

    冬青站了一会觉得无聊，想和他一起并排坐，邓春平本来还在无所事事地划屏幕，看她动作就顺手